常灵氛举杯道,“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相忘和羡君举杯相敬,常灵氛道,“相忘到家里了,多吃点。”
“好的,常叔叔。”
“相忘,平时中秋节都怎么过的?”
“都是在这加班,然后下了班回学校吃碗米粉。”
“这么简单?”
“过节就是个意思。”
“那倒是。”羡君忽然看到常灵氛脸上似有歉然,不免奇怪,遂道,“快别说了,以后就来我们家过节吧,看我爸都慈父心肠爆发了。”
常灵氛微笑轻拍羡君,道,“相忘,没事多来,这也没外人,平时住在这也没关系。”
“叔,那以后我可不客气了。”
“就是要不客气才好。”
“这院子真不错。”
“这院子是爷爷留下来的,爷爷奶奶走的早,等以后你们成家了,这院子就热闹了。”
羡君坏笑道,“爸,就相忘这小呆瓜样,还能找到老婆,哈哈。”
“无聊。”
“切。”
“哼。”
“哈哈,你们兄弟两个呀,正好互补。”
“我要是像相忘这样那憋都憋死了。”
“我要是像你这样那烦都烦死了。”
常灵氛嘴角上扬,仿佛相忘和羡君的斗嘴怎么都听不够,月上枝头,银光大现。
常灵氛唱道,“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羡君和道,“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常灵氛再歌,“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相忘和道,“舒忧受兮,劳心慅兮。”
常灵氛道,“月出照兮,佼人燎兮。”
相忘羡君齐道,“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此生此夜不长好。
席毕,相忘帮着常灵氛父子俩收拾桌子,因天色已晚且三人都喝了酒,加之常灵氛强留,相忘便留了下来。
“相忘,今天晚上跟我一起睡吧。”
“呸!”
“都说你是谦谦君子,竟然口吐脏话,当真是有辱斯文呀”
“哼!”
羡君眉眼含笑轻拉相忘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今晚咱们哥俩好好聊一下吧。”
相忘一记白眼扫过,羡君丹凤笑眼开,拉着相忘进了房。
羡君一头倒下,喃喃道,“看的出来,今天你过来,我们家老头特别高兴。”
相忘拿起一本谱子翻阅道,“叔叔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难免静了点。”
“何止是静呀,就是太寂寞了,我妈都死那么多年了,我都劝他再找一个,他就是不肯,说不定在等他的初恋情人。”
“无聊,口不择言。”
“这有什么,食色性也,男孩聚在一起不就聊这些嘛,对了,我看齐老师和潇丞哥也不小了,也都没有结婚。”
“你咋这么爱打听人家私事,无不无聊呀。”
“聊这个不是很正常嘛,说说吧。”
“不说。”
羡君坐起来揽住相忘道,“咱们都这么熟了,说吧。”
“不熟”相忘一把推过羡君。
“哎呦,好痛。”
“别装了,我没使劲。”
“你喝了酒不知道力气,我也喝了酒,没运气护体,真的好痛,不信你过来看看。”
“别装了。”相忘刚转过身便被羡君贴了一道符咒在胸口。
“哈哈,现在你可以跟我说了,先说潇丞哥为啥没成家。”
呆若木鸡的相忘喃喃道,“阿哥十六岁那年有段很美好的初恋。”
羡君听到这来了兴致,忙道,“还有这种事。”
相忘道,“他们彼此欣赏,但是却没有表达心意,阿哥说那天晚上在麓山天台上收衣服的时候偶遇,大家聊了很久,但是还是没有表白,突然鸥集滩放烟花,他们便一起看烟火。”
“好浪漫呀,为啥不表白呢?”
“他们两人当时一门心思都在大考上,根本就没心思想别的,只能把这个埋藏心底。”
“那大考结束之后总可以表白了吧。”
“大考结束之后,阿哥本来打算表白,可有一天晚上巴陵突然被来历不明的邪祟攻击,当时阿哥迎敌,却被背后偷袭,那女孩帮阿哥挡了致命一击,自己却香消玉损了,阿哥后来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走出来,从此不管谁给阿哥介绍,还是谁追他,他都不予理会,他说有这么一个人永远怀恋就可以了。”
“真是可惜呀,爱情还没开始就结束了,那阿孟呢。”
“齐老师还在巴陵大学求学时有位感情很好的男友,对了,是叫梁鸿,梁先生接到命令去执行秘密任务,齐老师等了十八年,可等回来时,梁叔叔却命不久矣,后来才知梁叔叔在地狱岩呆了十八年。”
“地狱岩?!!!”
“是的,梁叔叔在地狱岩呆了十八年受了太厉害的煞气,撑着最后一口气见了齐老师最后一面便去世了,齐老师说心里已经被塞满了,容不下其他人了,守着那些回忆就够了。”
“是我太肤浅了,原来他们都有这么伟大的爱情,唉。”
“听够了吧。”
常灵氛不知何时走了进来,一把扯掉相忘胸口的符咒,相忘晃晃头恢复了神智,怒目圆睁羡君,若不是常灵氛在场估计就要打羡君了。
“羡君,你今天晚上去院子里睡,相忘睡你屋。”
“为什么?!”
“还有脸问为什么,你对相忘下咒,窃取他人隐私,这个处罚算清了,还不出去!”
羡君可怜巴巴的看向相忘,相忘不理羡君,羡君没办法只好抱着行礼出去了,待羡君走后,常灵氛道,“相忘,不好意思,羡君被我惯坏了。”
“没事没事,瞧您说的。”
“这孩子从小没吃过什么苦,不像你这么懂事,不早了,快休息吧。”
“您也早点休息。”
常灵氛走后,相忘心想今晚这家伙肯定不好受,但一想到这家伙又对自己使用符咒,便收起了同情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