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回凤都,夫人重新修缮院子,置办了衣裳珠钗,这算父母赏的,怎么能算在月例银子里?难不成以后老爷赏我们楠哥儿一支笔,月例还要扣二两?就没这个道理。”
“但这是夫人离开之前留下的帐,上面就是这样写的,婢妾当然按照夫人的意思办。”翠巧是个故作柔弱的软刀子,语速轻柔缓慢,时不时瞟陆靖远两眼。
“夫人如若记错了,就要委屈大姑娘?大姑娘本就因孟家的亲……就不痛快,若再让她知道老爷区别对待,岂不是更是寒了心。”
李姨娘险些对“孟家亲事”脱口而出,突然想起陆靖远下令此事不许再提又立即吞了回去。
翠巧冷呵一声道:“大姑娘也不差这仨瓜俩枣的,李姨娘何必揪着不放?府里的银子都是老爷赚的,理应老爷说了算,你和我这里争个什么劲儿,大姑娘还没来呢,何必做这一副假慈悲。”
李姨娘不服,“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就假慈悲?”
“还不是大姑娘说过能帮楠哥儿进公主府的外学堂,你才这么热心的?我就没见李姨娘您对别人这么上心过。”
“我是就事论事,你少七拐八绕,不说正题!”李姨娘的确有这私心,说话的语气也虚了些。
翠巧软刀子扎了一溜够,娇滴滴的看向了陆靖远,“还是老爷您做主吧,怎么办婢妾都听您的。”
……
陆清婉在门口听半晌,只感叹李姨娘性子直落了下风,不得不跨步进了正院的门。
“父亲。”
陆清婉刻意没在脸上涂颜色,否则今天大夫请的没道理。
陆靖远微微点了点头,阴阳怪气的努努下巴,“看看帐目,李姨娘为你抱不平吵了一上午,你可别辜负她的一片心。呵,我也是刚知道,我的大女儿短短时日就与家人这般融洽,真是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