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折千川……”
包厢中萧挽风一身红衣,看着楼下走出去的人不由得眯起眼睛,狭长的凤眸中溢出一丝危险的光来,坐在他旁边端着酒杯给他敬酒的女子闻言也娇笑道:“世子爷可不知道,千川公子可是咱们春风一度的熟人了呢,这千川阁呀……”
话到一半萧挽风冰冷的眼神就已经落到了她身上,吓得那女子再也不敢多说,低下头去不敢再有什么动作了,毕竟南阳世子的残暴之名流传了可不止一时半会儿。
在这里看见老仇人,萧挽风也没有了心情,挥了挥手让包厢里的人都退下去,原本在珠帘后表演的几个乐师舞女还有桌边坐着的几个女人便鱼贯而出,只留下贴身侍卫江吟。
离开南阳来到金陵,他在这里没有任何势力,更不能结交任何势力,虽然挣脱了南阳王的束缚,但是情况却并不好到哪里去,这金陵城中想要他死的人可不在少数,如果不是在床上“躺了”半个月,皇上怎么会把所有心思各异的势力放在世子府的暗桩全部替换掉,如今的世子府里,除了皇上的人,就只剩下他的心腹,哪怕是负责监视他的那些南阳王府的人也都全都被换掉,这下子萧挽风才是真正意义上脱离了南阳侧妃的管制!
萧挽风心中思量着如今的形式,门口却传来一阵礼貌的敲门声,他一挑眉头,示意江吟开门。
傅弦歌进来的时候,萧挽风正歪着身体坐在椅子上,手上拿着一杯酒用手肘撑在桌子上,眼神迷离地盯着手上成色上好的白玉酒杯,热烈的红色如同烈焰一般映衬在他身上,整个人慵懒而轻佻,便是京中最纨绔不过的子弟也不过如此了……
只是这个人的容貌气质格外好看些,一副上好的皮囊偏偏让人生不起厌恶之感,正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傅弦歌俗人一个自然也不例外,更何况她心中对萧挽风为人如何本就存着疑问,自然不会先入为主给他冠上一个纨绔的帽子。
“在下莫折千川,久仰世子爷大名,今儿正巧听说世子也在这里,一时心急什么礼物也未曾带就过来了,世子不会嫌弃在下鲁莽吧。”
傅弦歌白手起家创立了千川阁,其中和多少人打过交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那一套功夫早就是炉火纯青,此刻哪怕是什么理由都没有想好直接就过来了。
原本她确实是要走的,无奈心中的那点疑惑越来越重,再加上莫折言对他的格外关注,让她又临时改变了主意,若是错过了今日这个机会,想要相识还不知道要多久……
里面的萧挽风在听见这个声音的时候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这莫不是传说中的瞌睡了有人送来了枕头?那一日出城的经历至今都萦绕在萧挽风的脑中无法抹去,这个莫折千川绝对和缇刑司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能得到他手上的图纸,压在他心中十几年的仇恨还愁不能报吗?认贼作父的屈辱,不囊说不敢说,十几年来被当成废物般的屈辱,没想到在来到金陵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有了转机!
“进来吧。”
他似乎是随意一说,江吟甚至都还没有让开,傅弦歌却像是早就有所预料一般直接走了进去,方世隐也推开挡路的江吟,然后站在外间双手抱剑靠在墙上。看这意思,似乎是两个人并不想有外人在场。
江吟一下子疑惑了,这种阵仗,怎么看都不像是第一次见面多应该摆出来的,难不成自己的主子什么时候竟然还和千川公子熟识到了这种地步了吗?迄今为止,萧挽风还没有面见什么人的时候他不在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