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百无禁忌一点也不顾忌自己此举会给别人带来多少麻烦,傅弦歌叹了一口气,马车这时已经重新动了起来,来福已经去找人安置傅弦玉,只剩下一个人赶车,想到这里傅弦歌又是叹气,低声对萧挽风说道:“公子好高的兴致,何必与我一般计较?我得罪了尚书府,你不是也没什么好处?”
“好处自然是有的。”
“哦?难不成公子与尚书府也有旧怨?”
“我高兴,便是最大的好处。”
“……公子锱铢必较,当真好气性。”
在见识过萧挽风的睚眦必报之后,傅弦歌果然不再乱说话,免得又触怒了这位脾性大得有些胆大包天的祖宗,她只是不怕死,但并不代表会去寻死,说了这么久,对于劫持她的这位究竟底线在哪里也差不多摸清了,于是便老老实实地当一个人质,不再试探萧挽风。
老实下来的傅弦歌让萧挽风有些不自在,他可不认为自己这是震慑到了这位千川公子,想着或许是这只狐狸在又在计划这什么,因此不敢放松警惕,可知道马车到了城门口,傅弦歌也没有任何动作,倒像是萧挽风多心了。
因为是千川公子的马车,所以守城的人也要顾忌几分,可必要的搜查却是少不了,萧挽风可不相信千川阁的马车会没有暗格,不是说千川公子精通机关榫卯之术?
奇怪的是傅弦歌这一次格外配合,打开马车坐下的暗格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在萧挽风警惕的目光下拿出细布缠住脖子上的伤口,说道:“若是守城将士看见我身上有伤,那可要如何交代?你看,都是你闯出来的祸却要我来收场,真是没有道理。”
这世上本就没有劫匪要和人质讲道理的事情,可傅弦歌似乎执着于这件事情,马车外将士催得紧了,傅弦歌便让让萧挽风藏进了暗格,而后把自己收拾好掀开了车帘,毕竟他也算得上是京城的半个权贵,那士兵也不敢太过分,只略略检查了一番便放了行,两个人安安稳稳地出了城门也没有半个人生疑。
“你看,我都说了我最看重的是我的性命,你不用一直威胁我,我自然知道怎么做的。”
放萧挽风出来的时候傅弦歌甚至颇为自在地耸了耸肩,似乎是在和一个老友聊天,萧挽风这次是真的不明白她究竟是怎么想的了,他在暗格里的时候,傅弦歌自然是有机会逃跑的,甚至那暗格里还可以设置机关,让他出不来或者干脆死在里面,他相信这一点对于千川公子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可奇怪的是,他为什么没有这么做?
既然已经出了城,萧挽风也就没有必要再如此警惕,他也看出马车里的这个人根本不会武功,包括外面的车夫也都没有威胁,干脆松开了傅弦歌,坦诚布公地问:“你想干什么?”
“自然是送公子出城。”
傅弦歌笑得无比真诚,露出洁白的牙齿差点闪晕了萧挽风的眼,果然千川公子就是个傻子!
“你就不怕我杀你灭口?”
“这倒是个问题……”傅弦歌像是才想到这个问题似的皱起眉头,旋即却又舒展开来,露出一口大白牙说道:“那公子你会杀我吗?”
“杀人灭口这是常识,不如你来说说我不杀你的理由,说得好了,我就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