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和应了傅弦歌的吩咐,和清容一道替她换衣服,嘴上却还是不满道:“那珍珠还真当自己是主子了,竟也敢受姑娘的礼。”
“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总该是收点利息的。”
“姑娘要反击了?”清容连眼睛都亮了许多,一副激动的样子,明明她们家姑娘有这么大的本事,却偏偏要在傅府受这许多委屈,清容早就忍不住了。
闻言傅弦歌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多说,她回到傅府本就不是为了享受这太平小姐的日子,可如今半年已经过去,她连傅远山的面都没见到过几次,事情自然没有任何进展,如今看来若是不当个正经主子,倒还真接触不到她想要的信息了,便从今日开始吧……
傅弦歌穿了一身白色抹胸长裙,外罩一袭烟青玲珑缎子广袖衫,绾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坠着一个栀子花样银步摇,全身上下最贵的恐怕也就只有那一对白玉耳坠,只可惜那成色却也不是极好,样式也稍显普通。
她本来就是一副病殃殃的模样,勉强抹了胭脂终于是掩盖住了那苍白的脸色,虽然并不怎么突兀,但好好的一个人却怎么看都觉得有些木讷,珍珠鄙夷地看了她一眼,这才不情不愿地走在前面带路,一行人终于是到了阆苑阁。
“四姑娘,怎么现在才到,赶紧过来。”
一看见傅弦歌安氏就热情地招呼道,傅弦歌似乎是有些受惊,胆小地瑟缩了一下,又偷偷瞥了一眼珍珠,这才向安氏行礼。
“歌儿见过母亲。”
“快起来,歌儿身体怎么样了?我瞧着这气色好了许多。”
这种面无人色的气色也算是好上了许多?傅弦歌在心中翻了一个白眼,想着要病到什么程度才能算是气色不好,面上却是十分恭敬地走到安氏面前去,自始至终都低着头,一副唯唯诺诺胆小怕事的模样。
傅弦玉一看她这幅样子就来气,如果不是记着安氏的吩咐早就忍不住了,可即使是这样,她还是掩饰不了眼里的鄙夷,酸溜溜地道:“四妹妹怎么一副受了欺负的模样?我们尚书府里的小姐,怎么能如此胆小?”
傅弦歌的脸色顿时白了许多,像是只受了惊的小兽般惊恐地看向珍珠,却又飞快地低下头去,张口想要辩解:“三姐姐误会了,没有人……咳咳咳……”
或许是着急狠了,傅弦歌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剧烈地咳嗽起来,瘦小的身子就像是要散架了似的,脸上也染上不正常的红晕,安氏当即流露出担心之色,伸出手去要给傅弦歌顺气,却不想碰到傅弦歌的那一瞬间她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似的向后一退,又因为身体太虚站立不稳直接摔在了地上,“哇”地吐出一口血来,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跟着她一起来的清容顿时慌了神,安氏也是大惊,赶紧让人把傅弦歌扶到房内,又让人去叫大夫,焦急地说道:“四姑娘这是怎么了,我不过碰一碰她竟有如此大的反应,这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歌儿是对我有多大的不满,这可如何是好?”
清容心中冷哼,这安氏是想往傅弦歌身上安一个不孝的名声,可姑娘又岂是她可以如此轻易拿捏的?
望着焦急地在傅弦歌床前徘徊的安氏,清容的眼睛瞬间就红了,猛地跪在安氏面前不住地磕头:“请夫人救救我们姑娘吧,求夫人开恩,我们姑娘命苦,求求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