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之前,东海之滨的一个小镇上。
刚从渔村出来的沈傲君,对一切充满了好奇。他如同一只刚被放出牢笼的金丝雀,新奇的从这个摊贩跑到街上的另外一个摊贩。
自小在渔村生活的沈傲君,虽然从义父的口述中,无数次想象着渔村外的世界,却也只是停留在想象当中。
如今,一切都这么真实的在眼前,不再需要去想象,去憧憬了。
新奇似乎将义父离开的忧伤冲淡了不少,除了看到,街上那拉着自己亲人的手的小孩,讨要着要买东西的时候,才能隐约捕捉到被沈傲君深深隐藏在眼底的羡慕与哀伤。
“这位小兄弟,请留步。”一个长发长须的男子喊住了沈傲君,手中拄着一杆白布条,上面写着“诸葛神算”。
“算命的。”沈傲君想起,义父曾经说过的一种职业,与眼前这个男子的形象非常符合。
只不过,眼前这男子那长长的胡须好像是粘上去的。那隐藏在长须下的稚嫩模样,似乎跟自己的年纪差不多。
“易容?”沈傲君无奈的看着喊住自己的男子,不禁想到,这易容术业太差了吧。
想起当初自己学易容术的时候,连最简单的易容也比眼前的男子强上许多。
“不知道先生有什么事?”沈傲君一副很是不解的模样望着眼前的男子。
“在下,诸葛南,今日与小兄弟你有缘,可否让我看看你的手相?”诸葛南说话时还不忘刻意的抖了抖手中的那杆白布条,生怕沈傲君看不见上面的“神算”两字。
“愿闻其详。”反正也没什么要紧事,沈傲君直接将左手伸到了诸葛南的面前。
“奇,奇,奇。”诸葛南在沈傲君的手掌上端详了片刻,接连说出了三个奇字。
“不知道先生奇在那里?”沈傲君眉头微挑。
“我奇的是小兄弟你的掌有着三道断纹,而这三道断纹之上,竟还有三道断纹。”诸葛南说道。
“不知道这是何解?”沈傲君不自觉的对着自己的手掌一阵的细看。
“掌有断纹,劫难丛生。三三不尽,六六无穷。恐怕这几道断纹,会给你带来不少的麻烦啊。”
“我第二奇,奇的是你命纹如月,细纹如星,却又隐含不现。”诸葛南看到沈傲君似乎在思索,继续说道。
“而我最奇的是,小兄弟你的掌纹与寻常人的竟然是相反的。”说着,诸葛南将自己的左掌伸到沈傲君的面前。
沈傲君看着诸葛南伸到眼前的左手,再看看自己的左手掌。发现,竟然真如对方所说的那般,两者竟然真的是相反的。
“小兄弟,不必担心。所谓天生异象,必有变数。人生异象,非富则贵。小兄弟他日定然不凡。”诸葛南倒是极为好心的对沈傲君一阵的安慰。
“多谢先生。”虽然知道对方所说的未必都是真的,但是沈傲君依然极有礼貌的道谢。
“小兄弟,可否将手掌再与我一观?”诸葛南眉头微皱,似乎想到了什么。
对着沈傲君的手掌又是一阵的仔细的端详,突然惊叫道:“我明白了,是月孛,没想到我竟然遇到了月孛。”
“月孛?”沈傲君对这个词极是陌生。
“月孛者,水之余也,主晦暗不明。看来小兄弟此生”诸葛南说着一阵的摇头叹气。
“那先生可有破解之法?”反正无事,沈傲君索性就与这个算命先生继续的攀谈。
“哎,世间万物都讲求个缘法,一切皆是造化。”诸葛南叹了口气。
诸葛南的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让沈傲君心中一阵的默然,难道真如义父所说的那样,江湖术士,多是以这类答案推脱搪塞?
“小兄弟切记,月孛者,隐月也,遇明则明,遇暗则暗。是暗是明,就看小兄弟你自己的造化了。保重,就此别过。”诸葛南说完,拄着手中的那杆幡布,迈开八字步向着街尾行去。
看着诸葛南离去的身影,沈傲君眉头微皱,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哐哐哐”一阵急促的锣声打乱了沈傲君的思路,原本在街上的行人与小贩听到这锣声后,全都慌忙的四处逃散,有的跑回家,有的向附近的商铺旅店奔去。
一时间,人们惊慌的叫喊声、慌忙中与家人走失的小孩的哭喊声、摊子倒了的轰塌声充斥了原本喧闹的街道。
“蛟龟兽又上岸啦,大家快跑啊。”隐约间,沈傲君听到许多镇民惊慌的大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