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青早就知道来人的真实身份,但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他知道对方隐瞒自己的身份一定有他的道理,也就没有揭破。当他标明挂号时,狄青只说了一句:“比武时小心在意,好自为之!”
当他登名挂号时,却没报紫云,而是报名为“云飞扬”,乃是京城人氏。负责登名挂号的陈大人也不认识他,提笔写好了号条。
挂号以后,彩霞公主一见号牌,才知道对方名叫云飞扬,而且年龄只有十五岁,比自己小了不少,这点倒是出乎预料之外,之前还以为对方和自己年龄相仿。
这人不但武艺高强,而且一身正气,说话谦虚文雅,富有侠义感。看来,这位云公子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而紫云却不知道公主有意招他为驸马,还以为公主当真要放他走呢。结果,两个人客套了几句,就开始在擂台上交手了。
公主提出先比试拳脚功夫,他只好同意。于是,两个人就战在了一处。开始时,因为彩霞已经看上了他,拳脚上颇为留情,根本未用全力。后来,公主见对方只是躲闪、招架,却不还手,看似狼狈之至,但却巧妙之极,将她所用的招式一一化解。
底下不明真相的观众,看他在台上打的如此笨拙,嘲笑议论不止:“就这本领还上台比武争驸马?赶紧下去吧!”
“你不明白别乱说,他在公主这么厉害的招数下,躲得游刃有余。”
“我看他就是本领不行,没有还手余地,全靠机灵劲没挨打。”
“要不你上去试试?”
“我可不去,公主的武艺那么高,我可一下也禁不住。”
“那你在那里胡说……”
彩霞心中暗暗称奇,她从招式中根本看不出对方所属的门派,因为这种武功是她从未见过的。
在学艺之时,师父给她讲了江湖中各大门派的武功与招式,她生性聪明,一一记录在心。可是,这个云飞扬的武功却让她看不明白,有如羚羊挂角,毫无迹象可循。招式虽说平平无奇,甚至可以说是笨拙之至。但是,自己的招式都被其轻而易举地招架、破解。看来,对方的武功高出自己不止一筹。
武当圣母在台下也看着,她已经猜出了对方的底细,于是微笑看着。
打着打着,彩霞公主渐渐改变了初衷,用上了全力。虽说武当派的功夫是以防御为主,但是一旦呈现攻势,却是凌厉异常,令对手无可阻挡。
彩霞以为这样一来,对方一定会使出自己的真正本领,自己就可以看出对方所属的门派了。可是,无论彩霞如何变招,拳脚使得如何迅速,云飞扬还是和以前一样,动作笨拙无比,见招拆招,见势破势。公主的绝大多数招式依然走空,少数打到对方的招数,也被对方轻轻隔开,双方依然是不胜不败的局势。
台下的武当圣母,看到弟子彩霞的招数打的很稳,也是暗暗点头。但是,她知道云飞扬的本领太高,胜过自己的弟子彩霞。但是,他手下留着情,不但没出手攻击,只是和她拆招,帮她消化吸收武当派功夫的精华,增加其实战能力。圣母心中也感激云飞扬,不知道江湖中何时出现了这样的后起之秀。
转眼之间,一百多个回合过去,他们依然未分出胜负。公主一看,对方武艺明明高过自己,就是不肯还手,莫非对自己产生了情意?想到这里,彩霞喊了一声:“且住!”撤招后跃,云飞扬也不再出招。
“公子果然武艺高强,不知是何门何派?”
“在下无门无派,不过是会一些防身术而已。公主武艺高强,在下自愧不如。”
彩霞明知对方说谎,可是自己实在搞不清对方所属的门派。于是灵机一动,决定与云飞扬比试兵器以决胜负。她知道,就算对方的武功高出自己一倍,正所谓“刀剑无眼”。如果这次他还不还手,或者不使出自己门派的功夫,轻则受伤,重则有性命之忧。
此时,云飞扬也想看看公主的武艺究竟如何,于是就一口答应下来。此时,公主亮出了那口八宝绣鸾刀,而云飞扬却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柄手杖来。公主一看,这柄手杖色呈金色,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的,更想不到哪个门派的弟子会用这种兵器。
此时,武当圣母看到了云飞扬的兵器,不由得大吃一惊,这是花间派华光大侠用的。那么这个武艺高强的年轻人莫非是他的徒弟?如果对方真是花间派的弟子,彩霞可不是他的对手。比兵器可不同于拳脚,拳脚这玩意能把握分寸,动刀剑一旦有个闪失,双方非死即伤。没办法,自己又不能上台阻止,只能内心着急,在台下看着。
两个人再次战在一处。这番比试与上番不同,公主多年修炼的刀法派上了用场,这口绣鸾宝刀使开,风声阵阵,光亮耀眼。不论是台上观战的群臣,还是台下看热闹的百姓,见到公主的武艺如此高强,都由心里往外羡慕,因此,台上台下,掌声如雷,喝彩阵阵。
云飞扬心中暗暗佩服,他见公主居然能使出如此凌厉的刀法,确实得到了高人的真传。虽说功力方面比当世高手还逊色一筹,不过一个女子能练到这般境界,已经非常不容易了,何况是一个出身高贵的公主呢?
虽说公主的刀法比拳脚功夫凌厉了许多,可是云飞扬还和以前一样,以不变应万变——他只是躲闪、招架,依然不还一手,有时手杖也会虚指对方的穴道。彩霞公主反应速度非常快,见对方手杖所指的地方,往往都是自己露出破绽的所在,或者是自己功夫练得不到的地方。
以彩霞的眼力,看出对方对自己手下留情,而且不会伤害自己,心中很感激对方。此时,二人心中没有任何杀伐之心,这可是一个很好的实战练功机会。于是,她打得兴起,居然将功力加到九成,撒手反攻。就像学艺时与师父对练那般,她将对方当作练功的“活靶”。因为她知道对方武艺高强,而且还不会伤害自己。
武当圣母看到此处,也颇为放心,看来对方不会伤害自己的弟子,只是和彩霞单纯的比武较艺。
此时,云飞扬突然感到对方刀上的压力大增,知道彩霞公主已经不像开始那样手下留情了。因为他看得出,对方刀上所含的内力颇为浑厚,已经呈现了“刀芒”;而这路刀法的招式显得更是美妙之极,杀伤力却是极强。于是,他也随着加了一层功力。
此时,他的那柄手杖也发出了金光,不过远没有刀光明显。此时,他依然保持那种“笨拙”的打法。等彩霞公主使完了一套刀法,再看云飞扬依然是完好无损。
这两次比武下来,公主已经感到有些累了,稍稍有些上喘。而云飞扬呼吸却依然平静,和没比武前一样,丝毫没有累的迹象。公主一看,终于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对方的武艺比她高强何止一倍,还能做到只躲闪、不还手,能达到这个境界的又有几人?如果让他做驸马,以后还能受欺负吗?于是,喊了一声:“且住!”
此时,公主已经认定要云飞扬做驸马了,但是她却没有表现出来。虽说满朝上下会武的不少,但是谁也没有修练过内功。对于那些江湖高手所用的招式,他们根本难以看出,更别说分出谁胜谁败来。因此,无论是圣上,还是台上观战的那些大臣们,他们都以为二人打了一个平手呢。
武当圣母此时也把心放下了,他们二人比试终于结束了。
两人停手以后,彩霞公主说道:“云公子,你是我在擂台上遇到的第一个对手。打了这么半天,我想你一定累了吧?”
云飞扬道:“是啊,真的有些累了。”
彩霞心中高兴,于是说道:“既然公子累了,就不要着急离开。请公子先去彩棚休息一下,用些茶水、点心,我去去就来。”
云飞扬纳闷,道:“公主,你不是答应放我走了吗?”
彩霞道:“是啊。我们打了二百来个回合,好好休息一下吧。何况我父王有旨,凡是能够胜过我或者与我打成平手的人,都要到彩棚中休息。你不是又想抗旨吧?”
云飞扬道:“在下不敢,既然圣旨上这么说,在下遵命就是。”
公主见了,心中暗暗好笑,道:“放心吧,本公主会放你走的。不过得等我回来,好吗?”
云飞扬信以为真,于是点头答应了。
此时,云飞扬进了彩棚,圣母和绣莺无法进去,只好继续在台下观看别人比武。
彩霞命令两个宫女带云飞扬进入彩棚休息,而她自己则来到了圣上身边,对圣上说:“父王,这位云公子不但人品好,而且武艺高强,远胜过女儿。因此,这擂台我看就……”。
圣上一听,明白了女儿的意思,知道女儿心中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于是说道:“好,你先去彩棚吧,为父随后就到。”
彩霞心中高兴,来到了彩棚中。
此时,云飞扬喝了茶,用了几块点心。其实,他根本不饿,主要是为了消磨这段时间。他见彩霞公主来了,心中一喜,总算可以离开了。
没想到,彩霞说道:“让云公子久候了。公子稍等一下,我父王要过来见你。”
云飞扬大吃一惊,道:“啊!圣上为什么要见我啊?”
彩霞道:“父王见你武艺高强,只想见见你、与你说几句话而已。这不是在金銮殿上,不必这么紧张。”
云飞扬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头,但是他一时激动,忘了看眼罩上的信息提示。结果,他一直以为公主会放过自己,却未想到一场感情纠葛从此来临。
此时,只听外面一个尖细的声音喊道:“圣上驾到!”只见一人身穿黄色龙袍,走了进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圣上。
云飞扬一见,马上站起来拱手行礼:“云飞扬见过圣上!”
这一下,圣上身边带的太监可气坏了:“大胆!见了圣上竟然不拜,不要命了?”
云飞扬冷冷一笑:“这就叫‘圣上不急太监急’!”
“你敢骂杂家?”
圣上一摆手,太监不敢再说话了。
此时公主上前解围:“父王,这就是云飞扬,他第一次见您,不懂礼数,父王别怪他。”
“好,朕不怪他就是。”
“谢圣上!您还记得围猎之时狄青将军打虎那事吗?”
“哦,朕记得此事。”
“虽然狄青将军当时用剑剖开了虎腹,但是老虎那一扑之力何等了得?因为我发的那枚暗器抵消了大部分力道,老虎才掉到您面前三尺。要不是这样,恐怕圣上就要被其所伤了。”
此时,彩霞公主将袖中的暗器取出:“父王请看,这就是云飞扬用的暗器,女儿从台上捡到了。”
圣上一看,那是一枚紫色花,硬质金属所制,和狄青拿来的一模一样。
“原来当初是你救了朕,可让朕好找啊。刚才你和彩霞比武,朕都看到了,你今天又救了彩霞公主。看来你不但武艺高强,还有一份宽厚的侠义心肠,当真难得。”
圣上见比武过程中,白牡丹花为彩霞挡住那些暗器这件事,以为是云飞扬所为。实际上他不知道,彩霞乃是天界白牡丹临凡,遇到危险真灵出现,救了自己的性命。当然了,云飞扬用手杖发射的那道金光,也起了相当重要的作用,等于给彩霞多了一重防护。
“谢圣上夸奖,在下不敢当。”
这句话一出口,也别说别人,连云飞扬自己也觉得有些唐突了,在圣上面前怎么能称“在下”呢?可是圣上笑了笑,根本没在意。他知道云飞扬乃是武林中人,不大懂得朝中的规矩,于是继续和他聊天。
“你认为朕的女儿彩霞怎么样啊?”圣上与他闲聊了几句,如今终于问到了正题上。
云飞扬道:“圣上,彩霞公主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武艺出众,可以称得上是一位巾帼英雄啊。”
圣上听了,心中很高兴,道:“朕这个宝贝女儿,自幼让朕给宠坏了。作为女儿家,不研究女工指针,倒喜欢舞刀弄剑,实在有失体统。”
云飞扬道:“圣上,其实习武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不但可以强身健体,而且遇到危险时既可以自卫,还能保护他人。以在下看来,公主的武功十分高强,而且出自名门正派,曾蒙名家指点。”
圣上一听,心中一动,他想考考云飞扬:“那你看得出,她的武艺出自何门何派吗?”
云飞扬道:“要是我没看错的话,彩霞公主出自武当门下,乃是武当圣母的高徒。”
圣上一听,倒也十分佩服。云飞扬不但知道彩霞所属的门派,还知道她的师父是谁。于是,他又问道:“何以见得?”
云飞扬道:“圣上,在下见公主先前所用的,乃是武当派的掌法;而后来所用的刀法,似乎也出于武当门下,莫非这就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太极刀’吗?”
圣上听了,哈哈大笑:“好,你很有眼光,彩霞果然没有看错人。”
云飞扬一愣,不知圣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此时,圣上又说了:“关于你的事,彩霞都和朕说过了。你能和彩霞打成平手,说明你的武功也不错。这件事彩霞已经同意了,不知你意下如何?”
云飞扬误会了圣上的意思,以为圣上要放他走,于是说道:“多谢圣上与公主成全!”
圣上见他答应得非常痛快,心中无比高兴,说道:“好,朕就放心将彩霞公主交给你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朕的驸马!”
这句话一出,可吓坏了云飞扬:“啊?这……这……”。他知道自己中了公主之计,不由得表现出十分慌张的神色,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难以启齿。
圣上一看,以为云飞扬是由于此事出乎预料而过度兴奋,以致出现了这种状态。因为有的人在过度兴奋的时候,往往表现出神色不安甚至慌乱的情绪。
此时,彩霞公主满脸红晕,心中十分高兴,却又有些害羞。当云飞扬一上台的时候,彩霞早已被他吸引住了。他个头挺拔,身穿白衣,而且英俊非凡。尤其是他敢在自己刀下救人,那种大胆与侠义的心肠,更是令她羡慕不已。她想:如果能把他招为驸马,岂不是最称心如意的吗?
于是,她主动与对方进行交流,结果却完全出乎她的预料——对方根本不是来竞选驸马的。此时,彩霞公主对他可谓是一见钟情,总不成就这么放他走吧,无论如何,总要试上一试。
于是,彩霞公主才以圣旨为由,用计“欺骗”云飞扬,让他先去登名挂号,再与自己比武。
而在比武过程中,他处处相让,更赢得了彩霞公主的芳心。彩霞心说,既然你已经挂号比武,就算你没有竞选驸马之心,事情既然到了这个地步,可就由不得你了。当圣上和云飞扬谈到正事时,她早已躲了出去。不过她没走远,而是在彩棚旁边偷听父王与他的谈话。当听到父王封云飞扬为驸马时,她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不由得芳心窃喜。
哪知,云飞扬的话却令她心寒。只听云飞扬道:“圣上,此事万万不可!”
圣上当时就是一愣,心说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朕既然已经下旨了,他怎么不谢恩呢?台下那么多人,有多少人想做驸马呢?他却说此事万万不可,究竟是无意竞争驸马,还是有难言之隐啊?不过圣上是一个讲情理的人,他想问个究竟。
想到这里,圣上问道:“什么万万不可?刚才你不是答应了吗,为什么又反悔了?难道彩霞配不上你吗?”
云飞扬道:“圣上,您刚才不是说,彩霞公主已经把我的情况都告诉您了吗?”
圣上道:“没错,她说你武艺高强,她非常满意,愿意以身相许。”
“啊!”云飞扬大吃一惊,“圣上,公主真是这么说的?”
圣上道:“君无戏言!”
云飞扬此时明白了,公主并没有放他走的意思,而是用“计”要让他当驸马。想到这里,说道:“圣上,彩霞公主乃是千金之躯,如何配不上我这一个平民呢?我在江湖中随便惯了,官府中的生活我恐怕难以适应啊。”
圣上笑了,道:“原来如此。这样吧,看在你救了朕和彩霞的份上,朕可以给你一些宽松的条件,等你当上驸马以后,朕允许你自由出入皇宫,再给你打造一面金牌,你看如何?”
云飞扬本来以为圣上会因此不高兴,一气之下赶他出去;没想到圣上竟是如此宽容,还允许他自由出入皇宫。得,这不是重蹈我姐姐的覆辙吗?不行,我一定要实话实说,实在不行就一走了之,反正他既抓不住我,更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想到这里,云飞扬双膝跪倒。圣上本来以为他要答应此事,却听云飞扬说道:“圣上,我有一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如果圣上想听,请先赦免云某的罪过。”
圣上一看,心中纳闷:就算你有话要说,也不必行此大礼啊。于是说道:“平身吧。朕不怪罪于你,有话不妨直说。”
云飞扬站起身来,道:“谢圣上!其实我今日登擂,并不是来招驸马的。”
“啊!”圣上大吃一惊,但他马上又平静了下来,“你说下去,寡人不怪你就是。”
云飞扬道:“当时我在擂台下看热闹,见公主和一人比试暗器。因为暗器相争是一件凶险万分之事,我怕对方一个失手,公主会有危险。于是,我就隐蔽在擂台旁的一棵大树上观战。如果一旦公主有危险,立刻出手相助。”
圣上听了此言,点了点头。公主在彩棚外也听见了,见父王面色平和,方才放心。她知道云飞扬在暗中保护自己,心中十分感激,越发喜欢对方了。她知道云飞扬要把实话说出来,心中很是担心,一旦父王大发雷霆,她就会马上出面向父王求情,以免云飞扬因欺君之罪而遭严惩。
“当时我见那人使出了‘八面来风’的暗器绝技,知道公主抵挡不了。于是,我正准备出手相助,哪知此时公主身上显出牡丹形状,将那些暗器全部挡在身边两尺之处。我知道公主没有危险了,但也不希望对方被公主所杀,于是便用暗器挡了公主的一刀,请圣上恕罪。”云飞扬继续说道。
“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居然有此般侠义心肠,而且不顾自身危险,确实十分难得。”
“多谢圣上夸奖,云某愧不敢当。”
“不过适才那人出手如此狠毒,显然要置彩霞于死地。这样的人,留他在世上只能是祸害。如果朕查出他是谁,一定将他五马分尸,全家抄斩!”
“据我所知,他是一个孤儿,全家只有他一人。当初,先皇在世时,曾大兴文字狱,将其满门抄斩。他当时出门在外,没有被抓住。如今,他身负全家的血海深仇,又已经学成绝技,怎能不向圣上报复呢?”
“既然你知道他的底细,快告诉朕,他姓甚名谁,住在哪里?”
“圣上,我知道您是一代明君,能够明辨是非黑白。当初先皇曾杀他全家,已经犯下了大错。他来报仇,也是情有可原。如今,他犯了此事,还能轻易抛头露面吗?况且,他已经被公主斩下了一条手臂,受到了严重的惩罚,武功也因此去了七成。望圣上不要再追究了。”
这番话句句在情在理,说得圣上不住地点头。彩霞公主在外听到,暗暗叫好,没想到云飞扬的口才竟然如此好。
“不对,你怎么知道先皇的事情呢?以你的年纪,恐怕当时你还未出世呢。你是听谁说的?”
云飞扬知道自己一时情急,忽略了时间的问题。他从眼罩中看到了这些资料,于是随口念出。不过,他反应也很快,说道:“我是听人称‘华光大侠’的齐老前辈亲口说的。”
一提到这个名字,圣上当时就是一愣。他知道,华光大侠可是江湖中了不起的人物,虽说他已是年迈之人,但是见闻极广,世上任何事情都瞒不过他的耳目。想到这里,圣上说道:“你既然不是来招驸马的,为什么不在救人之后立即离开?”
“圣上,我当时本来准备立刻下擂。可公主却拦住我,说您曾下旨,上台之人必须比武,否则就是抗旨之罪。她让我去登名挂号,说比武之后自然放我离开。”
圣上一听,全明白了。这件事完全是一场误会,可是究竟应该怎么办好呢?不过,圣上打心里喜欢云飞扬,希望他能做驸马。于是问道:“你不愿意做驸马,莫非家中已有妻室了?”
“回圣上,我下山时师父已经为我订亲了,只是目前还未完婚而已。”
“既然如此,如果你能说出一个让朕心服的理由,朕就放你回去;否则,你要么就是当驸马,要么就是犯了欺君之罪,杀无赦!”
这句话一出,不论是云飞扬还是彩霞公主,都知道这个事情闹大了。此时,公主顾不得再偷听了,进入彩棚。圣上一看女儿来了:“彩霞,你来的正好。这个云飞扬……”
“父王,你们刚才的谈话,女儿都听到了。女儿求您了,看在他相救女儿的份上,饶他一条性命吧。”
圣上听了,知道彩霞对他的感情已经到了深处,于是点了点头,道:“不必多说,朕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