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如铁水一般的药汁并没有让小家伙感觉到任何不适,反而其它鼎中的孩子被烫的哇哇大叫,除了个别一些孩子死死抵抗在鼎中吸收药汁里的精华外,其余有的半柱香就承受不住饱和了,于是被允许出鼎接着换其他的孩子,而小豆丁漂浮在鼎中随药汁上下翻滚,皮肤红扑扑的,睡得正香。
此外,当小豆丁所用的那口黑鼎内的粘稠液体沸腾时,他被暂时拎出大鼎,老族长罗战还打开了两个特别的陶罐,逐一向鼎内倒液体,这是山上那位存在送下来的好东西,除小家伙外,不是不能给别的孩子使用,只是别的孩子承受不住。
其中一个罐子中冲出一道赤霞,凝成一头火蛟,巴掌大小,头上有角威武而狰狞,似要撕裂人并逃走,凶性极盛。老族长罗战的掌心浮现发光的符文,符文亮起字符,一巴掌将火蛟拍散,化成血液,落入鼎中。
而另一个罐子则冲出一只赤羽蛮鹤,赤红如火,灿烂慑人,它昂首怒啸,同样被老族长击散血灵,落入黑鼎内。
温度稍降时小豆丁被一把拎起,又被扔进鼎中后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使劲挣扎,因为他还小,坐在里面会呛水,刚坠落进去时“咕咚咕咚”直接就喝了几大口。
对面的孩子都露出同情之色,突然觉得自己很幸运,那只加少量水、主要以特殊宝血以及兽骨、筋块以及一些奇草灵药等组成的药液肯定会让人的皮骨更加剧痛,小豆丁真可怜。
就是一些村子中的大人也有些不忍,特别是一些婶子,女人们,如青央,因为看到小家伙使劲挣动,呲牙咧嘴,还不时喝上几大口粘稠的液体,实在有点让人担心怜悯。
“没事,又不是第一次了,他以前也这样,能受的住。多喝点药液也不错,能吸收的话对他有莫大的好处。”老族长罗战说道,他知道那位老人的安排,所以对小豆丁的调理与照顾有时很粗放。
“他体质极强,此外他体内有一种神秘力量也可能在运转,帮他炼化了部分药力,小豆丁应该不会很痛苦。”另一个老人手捋胡须说道。
药浴持续了半天的时间,一群孩子被泡的个个像是一头红皮猴子,一个个惨兮兮,彼此相顾,泪水哗哗地,直到药浴结束后才止泣,终于解脱。
小豆丁在黑鼎中时没有哭,大眼乌溜溜地转动,小脸红扑扑的像个红苹果,不过被拎出来时却跟个喝醉了酒鬼一样,摇摇晃晃。
“感觉怎么样?”一位村中老人问道。
小家伙摇晃了一下脑袋,迷迷糊糊地说道:“吃,吃饱了。”
听着他这样没心没肺而单纯的回应,一群围绕着他看稀奇的大人们全都被逗乐了,哄堂哈哈大笑。
“阿公,我,我困了。”小豆丁歪歪扭扭,小身躯倒在了老族长罗战的怀中,轻轻嘟囔了一句,又微微咿呀了一声,陷入熟睡中。
“好了都散了吧!带这些孩子去睡个好觉,明天都会开始蜕变,长出不少力气来。”老族长罗战大声喝道。
最后,几名公祠中的族老开始收拾残液,没有一丝浪费,而是在铜鼎下加火,又向鼎中放入一些特别的药草,要将其熬干、制成药膏。这不仅是一种补药,同时也是一种疗伤宝药,平日进山脉狩猎时带上它不仅仅可以在受伤的时候止血,有时可以救命。
南荒原始森林中生存环境恶劣,凶兽难猎,真血稀贵,不然也不至于在孩子们用过后继续这样熬成药膏,他们是一点也舍不得浪费东西。
当然,村中的狩猎队的青壮年们并不在意,只要敷在伤口上能救命就行。
夜幕降临,修罗岭整个部落中开始了狂欢的盛宴,大量的篝火熊熊燃起,烤肉飘香,罗天带领修罗族交好的朋友开始与来自远方青蛮族自家孩子的阿舅拼酒,女人们围绕篝火跳起了舞蹈,古老的歌谣响彻在整个修罗岭的上空。
这一夜参加祭祀的孩子们睡的很沉,第二日醒来后许多小家伙皆哇哇大叫,因为身上脱落下一块块老皮,体内的杂质从毛孔中渗出,弄得床上脏乎乎。
竹外桃花两三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
灼日将落,残阳如血。
原始的丛林里,一株株古树挺拔而苍劲。树叶有的如金针坚硬短小,有的如藤蛇般缠绕树身延伸远处。独显怪异。远处群山覆盖的原始森林里,不断有可怕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似古兽嚎叫,又似禽鸟哀鸣,令人胆怯。
这里南荒,是苍云大陆南部的一片上古遗留下来原始森林。里面充满残酷而血腥,因为这里有几十万里的上古丛林,古木植被茂密覆盖的十万大山中充满未知的危险与机遇,这里是野兽与妖兽的世界,当然也是佣兵团和冒险家的乐土。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这里都无时无刻不在上演着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
当季风吹散寒潮冰雪融化的时刻,春天来啦,万物开始苏醒了,随着春雨的降临,万物开始发芽生长,南荒中冬眠的动物,开始苏醒了,这是一个让野兽躁动交配的季节。
春天的阳光总是格外明媚,春姑娘展开了笑脸,太阳,红红的光束射过来,如那温柔地抚摸你,有些像年轻的母亲的手。
随着春姑娘轻快的步伐,青青的小草,破土而出,偷偷的从土里钻出来,嫩嫩的,绿绿的。在南荒的森林里,到处都可以看见这一些生命力顽强的小草和藤蔓。
在森林里,许多的小鸟在自由自在欢乐地飞翔着,高兴起来,便唱出清脆悦耳的曲子,和煦的春光吹拂着山溪汇流而成的小河,河水忽然被一阵悦耳、动听的笛声所牵动。放眼望去,一个大概四五岁顽皮的小孩子正用垂柳的茎做柳笛呢!在这万物复苏的南荒大山里,他吹出了心里的幸福和快乐。
西山上的残阳如血,太阳就要落山了,小河流淌过的远处大山环绕山谷中的寨子里升起了炊烟,炊烟寥寥,不时的传过来一阵阵的香气,那是饭熟的味道。顽童揉了揉小肚子,嘴角流下了晶莹的哈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