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奶奶在自己的房间里,她看着装钱的铁盒子,在考虑着带多少钱合适,留在家里的该给谁保管,自己跟老头子都要走,这钱再放房间里就安全。
她仔细的斟酌了很久,最后出去院子,把三个儿子和儿媳都叫进了房间,她打开铁盒子,几人就看到一盒子的钱,都不明白老娘要做什么,所以都安静的看着,等着老娘说话。
“我仔细的想了下,这次我出门就从兰兰前面卖草药的那八百里带四百,剩下四百交给老四媳妇你保管。”
说到这里,又仔细的看了看几个儿子和儿媳,见他们脸上都没有露出什么不满的神情,便接着往下说,
“家里这么多年自从兰兰出生后,就没有什么大的需要用钱的事了,这才慢慢积攒了点钱,不过这里不包含老五的津贴,这里一共有七百块钱,算是我们这个家现在所有人的劳动所得。”
说到这里,心里更是感叹了,一大家人六七年时间所积攒的还没有孙女一次挣的多,刚刚那点因为自己的儿子们没有那些龃龉而欣慰的高兴劲又被压了压,
“这七百我交给老大媳妇你保管,我们两老的不在家期间,你们需要用钱的话就从这七百里出,不过要给我记账,我那里一直就有一本记账本,这些回头都是以后分家的证据。”
虽然自家可能不会分家,或者即使分家也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但是免不了心里有点压抑难受。
每个父母都希望家庭和睦,团结友爱!
“老五的津贴你们爹都给存进了银行,折子我们随身带着,接下来我们要在那边吃住,就不要他给津贴了。”
这话没人反驳,每家都有小孩过去,吃喝要花一大笔钱,肯定不能让老五出。
“娘,这七百你们带四百走,那四百是兰兰的不要动用,你们几个吃喝不用老五负责,也不能让兰兰负责啊。”
老大和老二异口同声的说道。
这也确实是他们所想,虽然当初说的兰兰那八百算公用的,但是如今还是不要用的好,以后再说吧。
老四两口子也点点头,他们也觉得养孩子和养父母都是自己身为儿子们的责任,那八百暂时还是周兰的,能不用就不用。
见几个儿子儿媳都这么想的,周奶奶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么回事,而且她想的是有孙女在身边,估计就买个粮食就行,其他的也不用花钱,所以她接过老大递来的四百,把自己手中的四百递给老四媳妇两百,还留了两百。
“我从这钱里带两百吧,兰兰知道也会同意的,而且这正好六百,六六大顺!”
希望这趟远行一切顺利。
第二天周旭晟和周旭阳一起把四个超大包裹送到邮局寄出去了,同时又给公安局的郑所长送了一小篮子的干松茸,大概有个两三斤,实在是家里也快没有了,这都是去年冬天的存货呢。
当然,郑所长收到这篮子松茸自是一番感谢和高兴,要知道在城里想吃到这些高级的山货可不容易,不光是没地方买,就是有卖的那也得靠手速去抢。
像这种松茸类紧俏货都得有关系,因为一到货就被人截留给自己人买去了。
郑长青使劲的拍了拍周旭晟的肩膀,
“好家伙,真是要感谢你,我们想吃到这那可是非常不容易,你嫂子还一直惦记着这个炖汤呢。”
这一笑起来,感觉那满脸的络腮胡都活了起来,在群魔乱舞,周旭晟表示没眼看,他也拍了拍郑长青那只还要来拍自己的手,试图让他别激动,安静下来听他说。
“郑大哥,你听我说,那个工作我二哥去上班,到时他会在附近村子收这些山货和农产品作为厂里的福利,到时你要什么可以提前和他说。”
边说着边转头示意自己二哥,跟县公安局所长搞好关系正是时候,对他有好处。
“对,郑大哥到时需要什么可以提前和我说,要不我每天早上上班时都走你这经过下,你有需要直接喊我。”
周旭阳那脑子可是不亚于他四弟的灵活,一个眼神就知道四弟的目的,当然不能错失了好机会。
郑长青一听本来摇头拒绝的,这不是给人添麻烦吗,但是一想到他们村的方向,要去上班正好经过公安局,便也没拒绝了。
“那行,你就正常经过,不需要特意停下来,我有需要就会在门口等你,和你说就行。”
事情谈妥,包裹也寄了,两人就回去了。
到家的两人叫上大哥,还有周和平、周和林小兄弟俩进山打柴了,周旭晟还是想在离开家前做点什么。
周兰就叫上剩下的哥哥们,带着篮子和铲子,要去挖荠菜,今天准备包荠菜饺子吃,她还想找找有没有早发的香椿芽,惦记两辈子了。
而且周兰知道去了西北,那边几乎是找不到香椿树的,所以这次她也是想着要是找到了,要移栽一棵进空间里,这样以后就会到哪都有香椿芽吃了。
这座山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去过,所以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竹子,她想把空间的竹笋搞点出来吃,今天肯定不行了,因为这附近都早已被人找遍了,没有竹子。
女人们就在家里做些放得住的干粮,馍馍,薄饼,那个薄饼可以夹着菜吃,很干很有劲道,能放好几天。
还特意做了些卖相不好吃起来很好的玉米饼,在外面不能太打眼了。
晚上一大家人围坐一起,高兴的吃着荠菜饺子,周兰下午也如愿移栽了两棵香椿树,摘了一大篮子的香椿芽,关键是村里还没人想吃这个,不会做,这个得炒鸡蛋特别香,别人又舍不得鸡蛋,便没人去摘,这就便宜了周兰。
还趁机放空间里很多。
晚上餐桌上就有一大盘的香椿炒鸡蛋,别提可香可美味了。
第二天一早,一家人起得很早,吃过早饭后,特意包了村里的牛车,送他们去县城火车站,本来按奶奶想法是走路去的,老二骑车能带几个带几个,然后轮流换着坐,可是这样一路下来,大家都很累,到时车站人又多,还是周旭晟坚持坐牛车,只有保存好体力,才能有精力应付一切事情。
他们到了县城后还特地去和郑长青所长打了招呼,并且从他那里知道了即将要坐的列车上的战友名字——袁园。
等他们来到车站时已经十二点了,他们便商量着去国营饭店吃个午饭,那时过来正好。
今天三个儿媳妇和三个大点的孙子都在家,就老大、老二来送行,因为行李都提前寄走了,本来都不用送的,结果他们坚持要送老两口,说得看着他们上火车才放心。
一行大大小小九个人转道去吃了个饭,再回来车站等了会儿,车子就来,车站人山人海的,人头攒动,关键是很混乱,各种说话声、叫骂声,不绝于耳。
主要是像他们这一行九个人而且还一半都是孩子的几乎没有,一进车站就吸引了特别的一些人的注意力。
周兰感觉投在身上的视线很多很杂,有不好的,她少不得打起精神警惕起来,尤其有一个吊梢眉,三角眼,那脸上纵横交错的皱纹尽显刻薄的老太太,她那双浑浊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不用猜就能想到她肯定没憋好屁。
不过周兰不带怕的,她刚刚用精神意识扫视了她的车票,虽然和自己是同一列车,但是自己是卧铺车厢,她是硬座,光从车厢号来看,就隔了好几个车厢呢。
只要上车前别来自己跟前找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