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放了吧。”宋荃语出惊人。
“这姑娘许是已经知道错了,只要不是再把她送回清风山,或许还有救。娘子既然先前提了她出身灵岩寺,那就把她送回寺庙里吧。佛门高僧慈悲为怀,大概能容下改邪归正的她。”
“灵岩寺那两位大金刚或许还容得下吧。”江齐听了宋荃言语,只是如此说。可随即,她却立马又话锋一转:
“宋司首仁厚,也尚能容得下她。只可惜,小女容不下。”
“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姑娘当然有她的苦衷。想必在山上,那位列天下魔头之极的矮脚虎王英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但是……”江齐苦笑一声,“酿下大错,那就是错了。”
“就算不能让她死了以报世间无辜之人,但惩处总该还是有的。”
宋荃见这姑娘执着,也只是叹一口气:“那就罢了,娘子依心中所想便去做吧。”
花蓝色头发的少女倒不是个闷葫芦,她把脑袋又枕在宋荃腿上:“原本啊,我是想把她罚给司首做女奴的,一些什么脏活累活的,都能顺便扔给这位郑小姐干,但是司首不要,真是枉费本姑娘一番心意。”
男人只能苦笑,他伸手下去捏了捏江齐的脸,释放了些许压力。
“我这…昨儿个才初经房中之事呢,又不是色中饿鬼,娘子怎么把我想的那么迫切。”
江齐吐了吐舌头,脸颊被他揉了个爽利,索性翻了个面:“唉,我也不知道司首相公这是不是心里话……”
“自然是实在话。”宋荃本想和少女争辩几句,却不料又被她抢过话头:
“随便你啦!不过,宋相公,我倒是可以实诚告诉你,相公日后若要收多少妾室,确实可以不必考虑我的想法。”
“你倒真是大方,只可惜我现在是真没有那个想法,有你便足够了……”宋荃实在是汗然。
“只有我一个多无聊。”江齐躺在他腿上,语气有些不屑,“就是相公暂不想,我也会多寻几个姐姐妹妹来的……”
宋荃也真是服了她,说是不用考虑她的想法,结果这少女也完全没考虑自己的意思,他只能悻悻然悄声解释道:“一个就那么了得,再多来几个我怎么吃不消,怕不是要被你们生吞活剥……”
“噗嗤!”听了这话江齐果然开怀大笑,身体又纵情抖了起来:“感情宋相公是担心这个……”
“那你就想多啦!你现在这幅身子骨,日后是一定要多打磨的,不然哪能担任收服天罡地煞魔君的大任,怕不是那些魔君出一招就把相公打了个对折。”
“武道上有了建树之后,元气自然也就充沛了。”说到这里,江齐满脸通红,一个劲的坏笑:“而元气充沛了之……”
宋荃闻言一噎,他哪里知道原来这姑娘存的是这么心思,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过,原来他还得习武啊,宋荃这才明白。果然,要在这大宋江湖上闯荡,不是那么容易的,更何况他还肩负着收服魔君的大任。
“既然要打磨身子,也不知道这武道是怎么个说法。”
“嗨呀,自然会有人来教你的啦。”江齐满口应道。
“谁,莫非是娘子你?”
却未曾料到江齐此刻翻了个身,从下面仰视着他的双眼:“虽然我没这个安排,但是若司首相公诚心想让本姑娘来教你习武,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找来的人手,自然要比我自己专业那么一点点。”
感情不是江齐自己动手,宋荃心中了然。
“不过。”她欲言又止,“是本姑娘来也确实方便太多......”
宋荃有些尴尬。
好吧这确实是大问题,正在两人思考该如何解决目前的窘境时,门扉外传来了脚步声。
靴声笃笃的踏地,江齐猛地反应过来,小嚷一声:“不好,司首相公那位已经来了!”
宋荃当即转头,正好听见那人在门外叫嚷:“呀!两位司首,下官来迟了。”
只听这声音,好像面前已经浮现了一位豪爽女子的虚影,令宋荃不禁去猜测她形象。
然而,随即就是听到她自报家门:
“咦,怎得没人,莫非我又走错了?”
“下官乃是老种经略相公府上提辖鲁达,领朝廷缉魔司,江齐司首之命赶来此地,请巷中两位相公出门一见。”
宋荃:???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