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染起身时已过辰时,晨光透过轻纱帘洒在大理石地面上,清苹正站在一旁,小声问道:“德仪,今日是否用膳后去御花园走走?”
时染心情复杂,挥手示意:“今日不必了,宫中风头正紧,不宜多走动。”
清苹递上一件新制的暗红梅花纹长袍,试探着说道:“奴婢听闻,昨夜陛下并未留宿碧玉宫。”
时染闻言,眉梢轻挑,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那陛下去了何处?”
清苹低声回道:“听说留宿延和殿。”
时染冷笑了一声:“看来,淑妃的心思终于得逞了。”随即又掩去冷意,淡然说道:“无妨,她不过是仗着旧日恩宠,陛下迟早会厌倦。”
说罢,她走到妆台前,清苹为她梳理长发,时染从铜镜中望着自己的脸庞,眉眼间隐隐浮现一抹倔强:“陛下迟早会想起我的好。”
傍晚时分,碧玉宫内一片静谧,瑾欢独自坐在书案前,翻阅着一卷古籍。福安走进来,轻声道:“主子,内务府刚送来了新制的绸缎,都是极为珍贵的料子。”
瑾欢放下书卷,微微一笑:“看来,内务府倒是愈发上心了。”
福安接着说道:“昨夜陛下留宿延和殿,今日又传话,说延和殿的陈设需重新布置,看样子,淑妃娘娘仍占上风。”
瑾欢摇头,语气淡然:“陛下心思难测,表面恩宠未必是真正的偏爱。再者,淑妃在宫中地位根深蒂固,怎会轻易失势?”
福安低声提醒:“可德仪那边,似乎愈发焦躁,奴婢担心她会乱了分寸。”
瑾欢叹了一声:“她性子直,不懂隐忍,只怕日后要吃亏。既然如此,便去探望一番,也免得她再做出不合时宜之事。”
延和殿内,淑妃正倚靠在软榻上,手中把玩着一串珍珠手串。侍女青棠走上前,低声道:“娘娘,今日碧玉宫和梅花阁都有新的赏赐,看来陛下的心思已有变化。”
淑妃笑了笑,神情不以为然:“变了吗?不过是哄着新宠罢了。”
青棠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娘娘,喻容华提议安排一次宫宴,借机试探顺仪与德仪的底气,不知娘娘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