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她开始专心研习玉简上的法门。忽然,一阵凉风吹来,烛火摇曳,案上的铜镜中竟浮现出一道人影。
那是个身着战甲的男子,虽看不清面容,但那挺拔的身姿却给人一种英武不凡之感。更奇特的是,他的周身缠绕着一缕黑气,赫然是死劫之象。
叶知秋心头一震:这是谁的命格?为何会突然显现?她正欲仔细推演,那人影却已消散无踪。
"奇怪......"她喃喃自语,"此人命格特殊,既带帝王之气,却又有死劫缠身。莫非是......"
想到这里,她忽然想起白日里看到的军帐异象。北境,战甲,死劫,帝王之气......这些碎片般的信息在她脑海中不断盘旋。
"叶知秋!"突然,一声急唤打断了她的思绪。
是大姐叶知昭的声音。叶知秋连忙起身,推门而出:"大姐?"
叶知昭神色凝重地站在院中:"刚收到消息,北境急报,军中爆发瘟疫,太医院请我们即刻启程。"
叶知秋心头一震,下意识看向密室中的铜镜。难道,方才的异象是一种预示?
"三妹,你怎么了?"叶知昭见她出神,关切地问。
"没什么。"叶知秋收敛心神,"何时启程?"
"明日一早。"叶知昭顿了顿,"对了,如意说她也要同去。"
叶知秋眸光微闪:"她说要去?"
"是啊,说是想跟着姐姐们多学些本事。"叶知昭叹道,"你知道她自小心思重,总觉得自己不如我们......"
叶知秋没有接话,只是望向四妹院落的方向。夜色深沉,那里的灯火却还亮着。她知道,苏如意此刻定然也未睡。
回到密室,叶知秋再次取出龟甲。这一次,她要推演此行的凶吉。龟甲才一落下,铜镜中就浮现出异象:大军压境,血光漫天,却有一道金光冲天而起,直破云霄。
"果然非同寻常......"叶知秋眉头紧锁。这等异象,她生平仅见。究竟是谁的命格,能有如此气象?
想到这里,她突然感到右臂一阵刺痛。那些黑色纹路又加深了几分,隐隐有扩散的趋势。叶知秋强忍疼痛,继续推演。
镜中又现出一物:一柄出鞘的宝剑。正是方才所见的那一柄,剑锋依旧指向京城。但这一次,剑身上缠绕着一条金龙,若隐若现。
"当朝天子......"叶知秋喃喃自语,"莫非,这是......"
她的思绪突然被打断。因为右臂的疼痛已经难以忍受,那些黑色纹路仿佛活过来一般,在她手臂上蠕动。叶知秋知道,这是天机反噬的征兆。
她连忙收起龟甲,调息片刻,这才觉得好受些。再看那些纹路,已经从手臂蔓延到了肩膀。这便是窥探天机的代价,每多看一分,离那最后的大限就近一步。
待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叶知秋终于将玉简收起。她推开窗,晨光照进来,将密室照得一片通明。
"北境之行......"她望向远方,"或许,能找到一些答案。"
此时的她还不知道,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那个注定要与她相遇的人,正在北境的风雪中等待。而这一切的背后,还藏着更大的秘密......
这注定是个不平静的早晨。叶府上下都在为北行做准备,来来往往的下人们收拾着药箱和行装。叶知暖在清点药材,叶知昭在安排路线,就连一向懒散的苏如意也难得起了个大早。
唯有叶知秋,站在后院的槐树下,望着那些飘落的花瓣,若有所思。昨夜的异象,让她隐隐觉得,这一路北上,恐怕不会太平。
而她的预感,从来都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