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宋远襄的马车驶离了苏府,周自恒也跟着周无涯上了马车。
一放下马车的帘子,口直心快的周自恒就责怪地看了周无涯一眼,忍不住抱怨:
“大哥,来之前咱们明明说好的,不要因为外面这些事让牧青忧心,你怎么把这些全都告诉了他?你明知道牧青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却又是个要强的人,这样只会让他更忧心。”
周无涯不在意地靠在马车座椅上,好整以暇地整理了衣领,才慢悠悠地抬眼看了看周自恒说道:
“自恒,你多虑了,苏伯父和牧洲是牧青的至亲,他肯定更关心他们的安危,我相信牧青情愿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不是像个废人一样被蒙在鼓里。”
寥寥几句话便让周自恒无言以对,可他还是觉得大哥今天做得有些过分了。
他气恼地向后靠了一下,揣起双手扭头看向一边,赌气地说道:“那大哥你呢?出来这么久,你都没想过回去看看大伯他们吗?”
周无涯的表情在听到周自恒提到大伯两个字后,突然变得很难看,他压低了眉毛,沉下脸,浑身都是抗拒。
虽然一句话都没说,可马车里的气氛还是一下子凝固了起来。
周自恒也自知失言,他快速瞟了周无涯一眼,无措地交叉双手,乖乖坐着不再说话。
送走了三位好友,苏牧青一路上都阴沉着脸,多次奋力甩开宋时悦扶过来的手,气冲冲地迈着大步横冲直撞,像一头气极却又无可奈何的狮子。
宋时悦一路上伸着胳膊跟在苏牧青后面小跑,院子里的丫鬟仆人都向宋时悦投来同情和好奇的目光,不知这位新来的丫鬟又怎么得罪大少爷了?
“都下去吧!拾一过来!”
宋时悦不是第一次见苏牧青发脾气了,以前还总时不时替他觉得惋惜,自从知道自己来到苏府是被苏牧青算计之后,心里总有一些不忿,所以苏牧青一生气,她反而觉得解气。
“把门关上!”苏牧青回到屋子里,还未站定,就对着身后的宋时悦命令道。
宋时悦心里还有别的事要思考,所以她无所谓地照做,慢悠悠关上房门刚转过身,胳膊就被一双的大手拉过去,一路连拖带拽,随后嗵的一声,整个人被甩在了里间的墙壁上。
宋时悦顿时觉得一阵头蒙,后背的伤又隐隐作痛。
苏牧青的大手钳住宋时悦细长的脖颈,宋时悦顿时觉得呼吸困难,她本能地挣扎,去掰苏牧青的手指。
“你什么时候听到宋以宣三个字能不这么失态?” 苏牧青整个人欺过来,手上的力度加重了几分,他把宋时悦抵在墙上,咬着牙低声责问。
“你......放开......我!” 宋时悦只觉得头脑发胀,她伸出拇指用力扣住苏牧青的内关穴,虽不致命,却也能为自己争取到喘息的机会。
“你再敢动我一根头发,我就一把火把整个苏府给烧了。” 宋时悦用力跟苏牧青僵持着,呼吸终于顺畅了许多。
“哦?你有这个能耐吗?现在只要我稍微动动手指头,就能先把你给捏死。” 苏牧青又动了动手指,凛冽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