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刘武终于开了口,“派出去接林将军一家的两个人没找到林将军一家,见死了一地的人,里面没有废太子,便进了林子看到了林将军一家,林夫人已死,林将军和林二小姐,林公子全都……”
“都什么?快说,不想说就滚!吞吞吐吐的,娘们一样。”靖武帝脱口爆了一句粗口。
礼部尚书今日也被皇帝留了下来,这些事向来与他无关,但皇帝爆粗口令他震惊万分,这是不愿意继续装了吗?
“回陛下,林将军,林二小姐林思月,林公子全部瘸了。”刘武终于说完,他知道南疆现在有多需要林将军,知道林将军不能上马杀敌,皇帝该有多失望。
“什么?”靖武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什么所有人都没有瘸,就林家人瘸了?”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他们都没有亲临现场,已有的这些消息,都是那两个人回来说的。
“不是只有刘将军一家瘸了,其他人都死了。”刘武解释道,起码刘将军一家还活着。
“瘸了和死有什么区别,都不能上南疆前线了。”皇帝冷冷地说。
刘武当然不能说瘸了和死了肯定不同,他知道皇帝说的相同是什么意思,现在的林将军瘸了和死是一样的,都没有价值了。
“那南疆派谁去做主帅?你们倒是说说啊!”靖武帝差点站立不稳,脑袋一阵眩晕。
“请陛下保重龙体。”几个心腹重臣吓得齐齐跪下。
“不如派护国大将军钟其正去。”兵部尚书说完有些心虚,让一个五十五岁的老人上阵杀敌,平时他肯定做不出,但现在真的无将可派。
以前,南有林将军,北有太子谢时晏,西有征西大将军,但现在三个缺了两个。
靖武帝气得把手中的茶杯扔向兵部尚书,“你这是让朕被百姓唾骂,置朕于不义,护国公一向有腿疾,十年前腿上中了毒箭,后来虽然拔了箭,也解了毒,但伤了膝盖,走路都艰难,你让朕派这样一个人上战场,安的什么心?”
兵部尚书吓得一个哆嗦,不敢再说话了,刚才御砚已经擦破他的脸,现在茶杯又擦过他的脸,幸好茶水不烫,不然他得毁容了。
“陛下,不如派冀州刺史肖帆率冀州府三万大军前去解南疆之围,肖帆曾跟随过先帝,行军打仗有经验,如今也才四十有二,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刑部尚书这时候大胆举荐道。
听到是先帝带过的旧人,靖武帝心里暗暗不痛快,但听到刑部尚书说肖帆四十有二,年轻力壮,这句话,觉得分外悦耳,因为他今年正好四十二。
又一想,先帝当年带过的兵多达几十万,总不能几十万将士以后都不能重用吧。
是他魔怔了!
想到这里,他大手一挥,“传旨让冀州刺史肖帆为主帅带三万大军前往南疆。”
流放队伍在两百名官兵的押送下,平安地又走了十天,这时候已到达晋阳,越向北走,干旱越严重。
一路上都是逃荒的灾民,本来针对每个地方的逃荒灾民,朝廷都给个方向,实行一对一帮扶,给逃荒的百姓一个安身之所,帮他们渡过难关,先帝当政时就是这么做的。
沿途甚至还有官兵护送,提供最基本的食物,保证尽可能让灾民到达目的地前饿不死。
等到旱灾结束,愿意回原籍的可以回到原籍,也可以留在当地。
可如今国库被盗,抄家也没抄到银子,当然即使国库有银子,以靖武帝对贱民的轻视,也不会花大力气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