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不再提去汴京会考的事。
我问他:“这是怎么了?大家都很匆忙的样子。”
二哥不高兴地说:“到处都在打仗啊,原来只是北边在打,后来山东那边打,最近离我们不远的浙江也闹得凶,江山万里,烽烟四起,哎这朝廷真是不行了。”
我说:“这关我们什么事呢?”
二哥可能是觉得我不懂事,更加不高兴了:“怎么不关我们的事,朝廷忙得焦头烂额,四处救火,今年的春闱都取消了。想我一腔报国之心,竟无处可报,真真是徒有热血。”
我惊讶的说:“二哥,你竟然整天在想这些事,真是太让我意外了。”
这年我十八岁。
外面是打是杀都跟我没关系,好像跟同里也没关系,街上的人们依旧脚步悠闲。
春末的一日,慕容谨来了锦园,当时我正坐在凉亭里绣花。我虽然不大喜欢干活,但不管做什么,只要做起来,都会很认真。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他在我身边站了多久。当我终于绣好了在荷叶上趴着的大青蛙,放下针线伸懒腰时,手臂碰到了一个人。
一扭脸,便看到了他。
起初,还以为我是花了眼,揉了揉了眼睛,没错,是慕容谨。于是,赶忙起身,口里说着:“大哥你来了啊,你坐你坐。”
没等他坐,我就歪倒在了一边,坐得太久了,腿麻了。
我不好意思的冲他讪讪笑着,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
慕容谨双手背在身后,眼睛盯着我的绣品说:“你娘去了大院,我刚好来这边办点事,顺便来告诉你一声,你三哥来信了,他现在在陕北,玩的挺开心的,问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