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蒋继深?他过来干嘛?!还真是阴魂不散啊。所以说,哪来的什么鬼,可怕的还是人。苏眠脸上写满了抗拒,但是司机是蒋家的人,她并没有多说什么,抿着红唇,半响才说:“你联系一下你们少爷,就说,有事回家再说,我们现在回去。”司机一脸为难,“小姐,少爷应该是过来了。”“”苏眠忍着脾气,“那我们站在这儿等?”司机也觉得这地方,怎么说都是墓园,很不合适,所以他给出一个中肯的办法就是,“不如我们坐车子里等。”苏眠,“”“小姐,少爷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我们就等一下。”好,蒋继深的人,肯定是帮着蒋继深,这地方,自己也不能真的说走就走,苏眠还是妥协了。不过刚刚也没来得及和爸爸说几句话,既然现在不着急走。她索性重新回到了墓园里,站在爸爸的墓碑之前,拿出了纸巾,给爸爸的照片擦了擦。她坐下来,看了一眼那束花,就是很普通的百合花。苏眠伸手拨弄了一下花瓣儿,低声说:“爸爸,我知道您一个人,也挺孤单的,我不是个孝顺的孩子,一直都不来看您。不过这些年,我真的是因为在国外忙着摄影的事。现在我回来啦,以后我会多来陪陪您说说话的。”“妈妈再婚了,其实您要问我是不是真的开心,祝福她?我也说不上来,但她以前那么辛苦,我不想再让她受罪了,她觉得幸福就好,您说对吗?”“爸爸,眠眠心里,没有最爱的,您和妈妈一样都非常重要。我知道我从来不曾和您说过,我爱您,但真的,您在我心中就是一个英雄。别人不认可您,不要紧,您的女儿认可您。”起风了。因为是深秋。风吹乱了墓碑之前女孩儿的长发,她葱白的手指下意识捋了捋。不远处的男人看在眼里,眸光深沉。他的视线在墓碑上的照片和那女人的背影上来回流转,最后大概是苏眠有所察觉,她转过身去,果然是见到蒋继深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就站在不远处。四目相对,他似乎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可以避忌的。灼灼的眸光就这么落在了她的脸上,带着一种苏眠无法承受的灼热温度。苏眠还是先回避的视线,站起身来,又轻轻抚摸了一下墓碑上的照片,温声说:“爸爸,下次再来找您聊天,眠眠先走啦。”蒋继深是自己的继兄。但苏眠没有介绍。她走到蒋继深面前,也没问他,干嘛这么着急非得过来?只是率先朝着墓园的门口走去。两人上了车,司机在前面开车,蒋继深吩咐司机:“去机场。”苏眠看向他:“去机场干什么?”“你不知道?他们今天回来了。”他们?苏眠这才反应过来,是蒋叔叔和妈妈,她有些诧异看着蒋继深,“你的意思就是,我和你去机场接他们?蒋继深,你什么时候这么配合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也不是那么喜欢我妈?何必惺惺作态?”蒋继深笑一笑,语气轻蔑,“你认为我需要惺惺作态?”苏眠,“你不需要,所以你何必特地过来找我?去机场?接他们?”“你觉得有什么问题?”“没有问题就是问题。”“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都敢和我顶嘴。”苏眠想着昨天他还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命令自己不可以和季兴川私下接触什么的,自己不是baby就是另外一个女人的搂搂抱抱,现在说几句话,就说自己胆子越来越大,敢和他顶嘴?她心里冷冷呵了一声,想着你谁啊?我还得听你的吗?她心里气鼓鼓的,脸蛋儿也是圆鼓鼓的。脸上写满了不满意的情绪。但就是不开口说话了。蒋继深侧头看了她一眼,就见她额前的刘海一动一动的,闷着一口气。他心头骤然柔软了一下。“苏眠。”他忽然叫她的名字。苏眠心头咯噔一下。就像在望着深渊的时候,她明显是感觉到,深渊里有一股力量,在拽着自己,要拉着自己进深渊。她觉得紧张,刺激,但更多的,却还是害怕,恐慌,对未知一切的迷茫。所以,她下意识就拒绝了继续望着深渊。抽身的那瞬间,她却好像是觉得,心脏空牢牢的。“什么、什么事?”她回过神来,有些不太敢看男人那双眸子。蒋继深有一双痕迹很深的双眼皮。可能是他自身的那种气场,完全是聚集在瞳孔里,他看着人的时候,那种压迫性太过强大,不知道是不是苏眠想多了。最近好几次接触到这个男人的视线,都感觉到他似乎是带着一种男人的占有欲。这种感觉,她有些害怕,很糟糕。偏偏每一次想到,都克制不住心脏狂跳。她下意识拽紧了双手,暗暗调整着呼吸。苏眠,苏眠!你冷静一点行不行?这是蒋继深。是你的继兄,法律上你们都已经是兄妹了。不管是发生过什么事,一切都应该是摆回到正常的轨道上。有违道德的事,千万不要做,不要想。停止!“墓园里是你的父亲?”蒋继深忽然问。声音低沉,也听不出什么情绪。苏眠快速看了他一眼,觉得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其实爸爸的身份,都已经是过去了很多年了,有些事,大概早就已经被时光掩埋了。她点了点头。蒋继深却好像十分有兴趣,“你跟你妈姓?”“是。”“怎么,你父亲当年还是入赘的?”苏眠没想到蒋继深这么八卦,拧起秀眉:“和你没什么关系?”蒋继深忽然就伸手,一把拽住了苏眠的手腕。司机正好是经过了绕城高速的减速带,车子一阵颠簸,不是那么明显,但蒋继深却顺势把人直接拉入了自己的怀里。苏眠,“”前面的司机置若罔闻,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专心开车。苏眠却是大气不敢出,好几次偷偷去看那个后视镜,还自我安慰,司机应该还没有看到。她咬牙切齿的声音却很低:“你,疯了?放开我,喂”“和你有关的一切,都和我有关。”蒋继深大掌贴在了她的脸上,将她强硬压在了自己的胸口,“嗯?听听看,我说这话的时候,心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