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对胎儿有影响,王琳琳已把自己的设计客户转给别人做了。没有钱的来源和在家坐吃山空,那肯定是不行的。王琳琳便对攀飞成说,我看你最好就到老家的钢铁厂做事去。在这里做事一个月也要做到一两千。
攀飞成笑着说,我也想在家门口上班,可他们没有我对口的。“什么对口不对口,只要能挣到钱就好。”“那你是让我去干粗力去。你有没有搞错?”“现在你没得选择了,小孩一出世,你认为你还有机会去上海吗?”
见攀飞成这一下蔫了,沉默不语了。王琳琳怕攀飞成死灰复然说去上海,便接着讲道,“我的月子你不伺候谁伺候?我俩是两头父母都靠不到,这已成为现实。你没听到我妈说了吗?她不可能替我们带小孩的。没钱要我把小孩打掉重新找一个好的。你要为你的孩子着想。”
“我怎么就没替小孩将来着想呢?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毁了我,以后我再出去怎么挣钱,时间一长就与市场脱轨的。你不要紧看着一点眼前的利益。我还是那句话,简单一点结婚,我们以后都有好日子过,否则你是让我债台高筑,我们以后日子非常难过,更别提什么事业了。”
“不行,我一辈子只结一次婚。若要简单,我早就同意了。你认为我母亲真的能决定我吗?不可能的。我的事业一路走来,我听过我妈的吗?你要不去钢铁厂上班,要不我们把小孩打掉,你我各分手。对我没什么,我可以卷土重来,这一次我一定要找一个年轻的公婆。”
王琳琳又警告着对方,“可对你来说,花光所有积蓄,而且背了四万的债,你恐怕连结婚都难。何去何重,你自己决定。当然,你去钢铁厂也是堵一堵我家众人之口,别说我嫁给一无所事的人,至少我们现在能把自己的嘴糊住。以后我们会重新崛起的。因添了小孩后,我会很快投入设计工作,在网上找活挣钱的。”
“你认为就算我去钢铁厂,我就有钱结婚吗?做到年底,也只能挣个二三千,因试用期。就算转正,我一年能挣多少?你怎么就这么傻呢!就不讲理,非要往没钱过日子的路上走,而且是越陷越深。”
攀飞成又声嘶力竭地向王琳琳哭诉着,“你说的那些都是理想状态。你在王个大桥小区,你挣了多少?未来都是未知的,充满变数的。你被你们原老板及家人都耍过。难道未来,人与人的关系就变得简单了?还是挣钱都变的简单了?”此时,攀飞成多么想唤醒执迷不悟的王琳琳啊!
听了这些话,王琳琳火冒三丈,十分生气地说,“你就怕吃苦,那我爸他们一辈子转过多少行?是你怕丑,放不下架子。”“你是在强词夺理。那你爸妈这一辈子挣了多少钱?”
面对王琳琳不讲理,攀飞成气奋不过,摔门而出。攀飞成毫无目的地到处走走,看看风景,散散心,一颗急动的心,终于平静下来。没办法,面对这种悍妻,为了孩子,攀飞成只得去钢铁厂做钳工。
十二月,天已冷起了,可王琳琳看见攀飞成外套紧常沾满汗渍,便奇怪地问这是怎么回事。攀飞成苦笑着说,天虽冷,可炼铁大炉子不冷,那里每天都能看到花火漫天飞舞的壮丽。很美,美的有一点凄凉。昨天就有一个人的眼膜被烫穿了。
“那个安全怎么这么差?”王琳琳有点怀疑的反问攀飞成。“什么安全差,这是国家高危行业,他们每年都有3个的死亡指标。这里很正常。我们每天都行走在几十米高的吊车架上、氧气包上等。即使低空,去年不是有一个钳工在水沟里焊接管子被电打死了吗?这里真的有一点像战场,只要不小心,人随时都有可能小鸡变小鸭的。”
听了这话,王琳琳仍在怀疑攀飞成是在吓唬自己,便假装一脸苦色,说“为了这个家,你就小心一点,安全第一。”“好的,我会小心的,不过我要是真的死了,你不是马上就发了吗?国家规定赔60万但人家老板愿私了,不愿上报的,钱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