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阶上的鲜血被清洗干净,可是吕嫣看着还是有些膈应。她心想,不知道能不能给她换个房间?
吕嫣看了一眼黑成锅底灰的指挥使大人的脸,……算了,打消了这个念头。
说起来,现在的验尸房……都有点装不下满地的残尸了。
谢胥把所有人都派出去,立刻搜查衙门的四周看看有没有可疑之人,毕竟,那人很可能还在附近。
“大人。”吕嫣悠悠地开口。
谢胥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吕嫣眨了眨眼,她可什么都没说。
谢胥视线落到她脸上,示意她跟着进来书房。
直到安静的室内只有他们二人,谢胥才盯着她,说道:“地下密室里那具尸体,一定是于跖裘。”
吕嫣片刻没出声,然后道:“大人说是就是吧。”
吕嫣还很欠打地加了个语气词“吧”,让人牙痒痒。
谢胥却没有那个心情跟她计较了,他眼底一片阴霾:“首先那间密室,在此之前钥匙一直都在于指挥自己手中,除了他无人能够进入,甚至连我,每次也是只能跟着他一起进去。”
吕嫣低头看脚尖,心底不以为然,这世上除了坟墓,没有真正的密室。
“其次,那具尸体上,有于指挥的所有特征。”
她就不问具体什么特征了,只是觉得谢胥的第一句话里就有语病。
“那凶手只能是你的于指挥自己带进去的。”
谢胥的掌心捏起:“也有可能是凶手,胁迫着于指挥进入。”
眼看吕嫣的表情很微妙,京畿衙门的指挥使啊,那位于指挥的武功,天下能胁迫他的有谁啊。
“能胁迫人的不只有武力。”谢胥补了一句。
他完全能看出吕嫣刚才是在吐槽。“若是对方掌握了于指挥的某项隐秘的话……”
吕嫣顿了顿,这倒是,看来适才确实是她想的台狭隘了。
“看来大人面对的难题确实不止一个,大人确实不容易。”吕嫣言不由衷说了一句。
谢胥从这句语气里听的不舒坦,“吕嫣,你是不是忘记了你跟本官现在在一条绳上。”
吕嫣:“……”
吕嫣总是忍不住流露出高高挂起的看好戏的姿态,果然被敲打了。
“大人是不是也太为难人了,我一个平民百姓无辜被卷到这种事情中来,已经很委屈了,大人怎么还步步紧逼?”
谢胥的眼底一点同情都没有,“你说的那些话里有几句是真,只有你自己清楚。”
被迫卷入,这四个字谢胥就一个都不信。
吕嫣后槽牙又开始痒痒,真是比石头还臭硬的男人,讨厌极了,“大人可有想过,把人头削掉,要么是深仇大恨,要么是,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现在已经出现不止一具无头尸,基本可以排除深仇大恨了。那就只剩下,必须这么做的理由。
什么理由必须削掉头?
不就是吕嫣说的,混淆鱼目。
只是对方这么做的目的尚未明确。
“我更想知道,小伍现在在哪。”谢胥更关心他的另一个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