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现实是很残酷的,种练作为一个普通二本大学出身的人,来到了南方的发达城市之后,并没有出人头地。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继续挣扎着苟活。
而在这期间他的初恋女友还偷偷地跑出来找过他一次,带着身份证。只不过在待了一段日子之后就又离开了,离开的原因也并不是因为她忍受不了五百个月的廉租房,或是和种练在一块只能过贫苦的日子。
她是被种练劝走的,而种练劝她离开也并不是因为不爱了。只是单纯地不希望看见自己心爱的人眼中的光彩,被残忍的现实一点一点地磨灭殆尽。
正在梦中如此神伤,种练突然听见有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
起先,种练还以为这是梦中的声音,直到有人冲进了屋里面把他从床上摇醒,他这才明白,刚刚那阵敲门声并不是自己的幻听。
有些迷茫地看了一下那把自己从床上摇醒的人,种练发现其竟然是种熊,这缓了好一会以后才开口问道:“种熊,你怎么来了,出了什么事吗?”
“小相公,韩世忠和几个咱们的人被皇城司的人抓走了。”
此话一出,种练原本昏沉的脑子被惊得立刻清醒了很多。赶忙从床上坐直了身子,也来不及去问到底是出了什么事,立刻对这种熊开口道:“你快走,前面带路,咱们赶快去皇城司。”
因为之前睡觉的时候没有解衣,所以种练此时也省得再去穿衣服。胡乱地把床边放着的牛皮靴套在脚上,种练就跟着种熊赶了出去。
一边朝着皇城司赶过去,种练一边就从种熊的嘴里了解到了事情的经过。原来是今日赵佶给众军的赏赐发下来了之后,手上有了闲钱的韩世忠便和西军的一些同僚在汴梁城中找一处酒楼,打算好好享受享受。
只是他们找的这酒楼,却不是很正经其名叫翠香楼,说得通俗点就是一个青楼。不过在大宋押妓也算不上什么,可坏就坏在韩世忠他们在喝了两斤马尿之后,竟然因为个青楼女子和同样在翠香楼中吃酒的皇城司的人起了争执。
韩世忠他们都是西军里的老兵油子,常年在军营中生活,再加上当时又喝了酒,所以推搡之间下手就难免重了些,以至于两拨人逐渐的就打了起来。
而韩世忠他们虽然个顶个的都是嚼钉咬铁的厮杀汉子,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再加上一行人是来城中找乐子,身上也没有带兵刃,所以几个照面之下便被皇城司的人拿下押到了他们的府衙里。
在听种熊讲完了事情的经过,种练不禁在心中暗骂了一声韩世忠,想着这能在后世的史书上和大名鼎鼎的岳武穆并列的将领,怎么就是个这样连小头都管不住的人。
不过在听到种熊说韩世忠等人身上并没有带兵刃之后,种练却也是深深的松了口气,毕竟有些事情动刀和没动刀是两个性质。
一边在心里思考着如何解决这件事,种练就骑着马跟着种熊来到了那皇城司的府衙前。
与自己所统管的那落魄少府监相比这皇城司的府衙明显气派了不少,鱼鳞覆瓦,柏木檩条,朱红色的府衙大门前,还分别放的两座石狮子,看起来是十分的威严。
而眼见种练一行人骑马气势汹汹的朝着府衙冲了过来,那在衙前当值的两个手持哨棍的带刀侍卫,立刻就上前将种练等人拦了下来。
“你们想干什么!强闯官府衙门,可是要杀头的重罪,赶快停下来!”
“嘘。”在距离那皇城司府衙只剩下寥寥几步的时候种练这才勒紧缰绳让马停了下来。
只是种练虽然把马停住了,但却并没有与那两个侍卫多费什么口舌。深谙世事的种练知道自己要是此时软了下来,那接下来的事情就会很难办了。
于是也不去理会那两个侍卫的话,径直的就将赵佶颁给自己的那份诏书拿了出来,朗声开口道:“吾乃种练,乃是当今官家亲的锦衣卫统领,听说你们今天抓了几个我们锦衣卫的人,还不赶快给我放出来!”
种练这话说的中气十足,那明晃晃的圣旨在阳光的照耀这下更是摄人心魄。眼看种练他们来势汹汹,那两个手持哨棍的守卫一时之间,竟忍不住的往后退了两步。
而眼看这两个守卫软了下来,种练心中就知道今日的事情已经成了一半。于是也不在府衙门口与其多费口舌,立刻转身下马,就带着种熊等人冲到了皇城司府衙的里面。
只是还没往里面走两步,去找那被关押着的韩世忠等人所在。种练就听见一道男人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哎呦,种将军不愧是在战场上拼杀过的人,胆子就是够大,这青天白日的就敢带人强闯我皇城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