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走下来打量着他:“三弟这是怎么了?怎的这般邋遢?”说话间还用手捂了捂鼻子。
先皇留下遗命,:要他们兄弟三人念得手足情深,齐王和晋王面见新皇时,可免跪拜礼。因此,谢霁只是躬身垂头开口道:“臣弟今日来,有一事相求皇兄。”
新皇笑了笑,说:“三弟见外了,你我手足兄弟说什么求不求的,何事?三弟且说来。”
谢霁:“北狄狼子野心,皇姐亦殒命北狄人之手,征讨北狄乃是大事,臣弟听闻北境如今兵力有限,恐非北狄的对手。
臣弟想求皇兄,派兵支援北狄,哪怕只是将裴家军调回北狄也好。“
新皇神色有些冷:“三弟这是,在帮裴云归说话。”
谢霁摇了摇头:“臣弟不是在帮裴将军,臣弟,是为了皇姐。皇姐死于北狄人之手,死后尸身还被折辱,北狄该付出代价。”
而这个代价,唯有裴云归能帮皇姐讨回来!
新皇眯眼打量着他:“北境的境况,三弟从何处得知。”
谢霁如实答:“裴大人来找过臣弟。”
见新皇久久不言,谢霁难得的气性又上来了:“皇兄,臣弟今日特意来求你,只求顺利征讨北狄为皇姐报仇。皇姐与皇兄的关系明明也很好,如今皇姐身故,难道皇兄坐上了皇位,连为皇姐讨个公道都不愿意吗?”
新皇脸色突然冷了下来:“三弟!难道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就是你跟朕说话的态度吗?”
谢霁深深看了大皇兄一眼,明白了什么。撩起衣袍缓缓跪了下去,不是臣子见到皇帝下跪的那种,而是求人时才会下跪的那种。
“臣弟,求皇兄派兵支援北境,为皇姐讨个公道。
至于臣弟,等母妃……之后臣弟会离开京师前往封地就藩,此生,永不回京师!”
最后一句话代表着什么,两人心中都清楚。
……
北境情况越发糟糕,壶关失守,裴云归率军退守至荆州,真正的弹尽粮绝,百姓受战火牵连,纷纷逃荒离开。
面对北狄一次又一次的猛攻,靖朝将士们没有东西果腹,节节败退的情况下,裴云归无奈之下触了军中大忌——忍痛斩杀了自己的战马。
其余将士们纷纷效仿,撑了半月后,终于,风信率裴家军回援。
裴云归还在为粮草问题困扰时,没想到霍清封暗中给他们运来了粮草。不止粮草,还调来了三万人马,助裴云归讨伐北狄。
裴云归与霍清封相对而坐,先开口道:“粮草便算了,侯爷带来了三万人马,京师那边应当不知晓吧,若是被新皇知晓,只怕忠义侯要被问罪。”
霍清封只是笑笑:“无妨!再者,昭阳长公主大义,裴将军精忠报国,征讨外敌,霍某也想出一份力。”
至于京中那位的怒火,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裴云归轻笑了声,却是摇了摇头:“精忠报国,也许,忠义侯看错裴某了呢?”
霍清封面露不解。
裴云归便说:“若说裴某有私心,这一切,只为了昭阳长公主呢。”
岂料,霍清封却笑的越发肆意了:“裴小将军实乃性情中人,霍某钦佩!”
霍清封虽无武艺傍身,却为人聪慧、智勇双全,他留下来做了军师。
裴云归和霍清封一谋一将,相得益彰,很快便从北狄手中夺回了壶关城。
靖朝士气大振,势如破竹,逼的敌军连连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