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怕,这是找你大伯来的。”王长柱安抚女儿莲子。
莲子试着探头看向窗外说:“这么吓人,是人是鬼呀?”莲子嘴上说着,手里还是紧紧拽着父亲王长柱的胳膊。
王长柱看着哥哥久久没有回来,轻轻拿下女儿莲子拽着自己的手,起身往外走说:“我出去看看你大伯。”王长柱走到窗户前关上窗户,走向门外。
漆黑的夜里,王长根追着黑衣人穿过巷子,看着她在房上跳跃,消失在庙宇的方向。
今晚注定了是一个不平常的夜晚,孙府上下也是狼烟四起。大太太因为小环住了上房,和孙老爷闹过之后,二太太又不依不饶起来,责怪孙老爷坏了祖上留下的规矩,让一个丫鬟和太太小姐平起平坐,闹得上上下下都是胆战心惊。
三太太也跟着煽风点火,说这样下去,下人就要骑在主人的头上了,二太太说话更狠,诅咒早晚孙家也会败落下去。大太太听二太太诅咒孙府,把火气又转向了二太太。
太太之间矛盾重重是必然的,争宠是一方面,有了子嗣的还要挣的就是家财。
三房太太,只有大太太生了儿子,她当然不想孙府败落,想着让儿子继承了家业,当祖太奶奶,真正当一回孙家的主人。
二太太虽然年轻貌美,可是连给孙老爷洗脚的机会都没有,她还指望什么孙家兴盛,巴不得让孙家倒霉,还了自己的自由身,趁着年轻再找一家,不然等到人老珠黄就是放到街头,人家也会以为是一颗丢掉的腐烂的栽不活的大葱。
两个女人发起泼来,那真是比上剧院还热闹。
“你个叫不醒的母鸡,想着抱窝不下蛋,嘴上就不能积点阴德啊,”大太太对着二太太骂声不绝:“孙家败落了,也要把你卖到窑子里,让千人万人祸害你。”大太太自从二太太进门就有积怨,借着这个机会,把二太太骂个狗血淋头。
二太太当然不能示弱,她撸胳膊挽袖子,翘着脚把吐沫星子呸给大太太:“下了蛋,抱了窝能咋样?”二太太冲着众人嚷嚷:“还不知道踩蛋的公鸡是哪个野汉子呢,”二太太越骂越起劲,激怒的大太太冲上前来就想撕烂二太太的嘴。三太太左右拦挡,像是劝架,实则推波助澜。
过去的女人谁都心照不宣,挣了也白挣,抢了也白抢,自古都是男人的花瓶子,打碎了一扔也就罢了。大户人家的妻妾十有八九都是苦命之人,不及穷苦人家,夫妻相依为伴,过得是陪伴,是命运的抗争。三太太自知这个道理,她在大房二房争强斗狠之时,只是躲在一边看热闹。
庙宇传来的枪声,让孙府太太之间的争斗得以了平息。
太太们的争斗对孙老爷习以为常,在大太太辱骂二太太的时候,他就躲进了后花园,让小环陪着喝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