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蹬着长板凳,弓着腰的丧气青年抬头看着这位身材高出周边人一头的壮汉,本能的答应了他的请求。那壮汉捋着胡须,大笑一声,拽过一条长凳在那男子面前坐下,胳膊拄着桌沿,笑眯眯地望着那位青年。
那人坐在对面,额头冒汗,生怕下一瞬迎来的不是命运多舛的噩耗而是一记结实的拳头。
半晌,壮汉还是眯着眼,一只手撑着脸,开口道:“小伙子,行。”那年轻人一脸疑惑,缓缓起身,从长凳跨出来,又跨过去,最后问了句:“您……要不……仔细说说。”壮汉回答道:“好好干。”说完还不忘起身拍拍年轻人的肩头。这几下让相对瘦弱的青年承受了不属于他的压力。
壮汉问:“你姓甚名甚?”
年轻人答:“周舟。”
曹羡鱼还没等周舟说完姓名就挡在两人之间,把周舟送走。
那壮汉随后直起身,平视半路杀出的曹羡鱼,还是笑眯眯的问:“哪位?”
曹羡鱼扶着壮汉抱在胸前的双臂,二人齐齐坐下,曹羡鱼随即开口:“晚辈冒昧打搅大师,不过晚辈这厢的确与大师缘分极深。本为寻大师而来,刚下马就在此饭庄碰上,真是天作之合。”那大师听到这,突然严肃,忽然打岔:“你生的有些诡异。”听到这话,曹羡鱼凑过去,沉着声音道:“细说。”
壮汉目不转睛地看着曹羡鱼:“你是不是最近总能遇到帮到你的人。”
羡鱼点头。
壮汉接着说:“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晦气而且还影响了身边人。”
羡鱼点头。
“那你这是霉头命呀。”
羡鱼又向前探身子,问:“大师我该怎么做?”
壮汉捋着胡子,向后一仰,舔着大肚子,食指指向曹羡鱼,说道:“霉头要用运气冲。刚才那位周舟,他命格很好,有大气运,你跟他接触接触就好啦。”
曹羡鱼一听,放下一两银钱,拔腿就出了门。那位大师吃完曹羡鱼剩下的那碟牛肉,刚准备走,就被小二叫住,道:“这位客官,您还未给银钱。”壮汉摸了摸心口的一两银钱,随后又拍拍小二,拉着他坐下,说:“你生的有点诡异。”
曹羡鱼冲出饭庄,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不知从何找起。他十分后悔当时为何要把那名叫周舟的年轻人推走。他暗自思忖:走一边,我从南而来,那就继续向北。想毕,他快步沿着街道朝北走去。路上还不忘放声大喊“周舟”二字。路过者无不抛来惊诧的目光。
大概走出二里,他也乏了,喊不动也走不动了,天色也晚了。他心想找个旅店休憩一晚,明天一早在这城中叫喊一天,然后便回家。
正想着,一旁冒出一家摆着“行沿”牌子的旅店,那就这家了,他心想。
一进门,店长热情招呼,曹羡鱼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店长您听说过一位叫周舟的年轻人嘛?”店长一愣,而后又亲切的说:“您说巧不巧,犬子姓周名舟。”曹羡鱼掏钱袋的手有些颤抖,已经沙哑的嗓子被咽下的唾沫冲的生疼,但是他觉得这一切都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