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尽了本分,便不再多言。
良久,贞侧妃眸底似有潋滟水光,心结似乎也消散了一些。
花颜俯身行礼,默默退出寝殿,召梦竹一人在殿前守着,继而转身前往小厨房寻明月和蕊珠。
蕊珠机敏,不等花颜开口询问,便主动说道:“方才我已与小年子外出探听过了,景内侍从咱们云意殿离开后,便带着太医院的一名太医去往如意殿为王妃诊脉,逗留了约莫半个时辰才离府。”
“可知脉象如何?王妃这一胎也满两个月了。”
蕊珠摇头,“桂嬷嬷亲自送太医出的如意殿,瞧着面带欢喜,想必应是无碍。”
王妃出身将门,虽不似宋承徽自幼习武,身子也一向康健。
下半晌,贞侧妃刚从花颜的那番话里走出来,就见小年子前来禀报,桂嬷嬷来了。
“陛下病重,咱们晋王府亦要为陛下祈福,听闻贞侧妃自幼师承林先生,写的一首好字。王妃特意遣老奴传话,由侧妃您亲手抄写法华经,须明日辰时前抄完全卷。”
桂嬷嬷施礼毕,面带恭敬,一字一句道。
贞侧妃蹙眉,冷声道:“桂嬷嬷可知,法华经共有七卷二十八品,六万九千余字。”
“好叫侧妃知晓,王妃身怀有孕,尚需亲自入宫前往宝华殿为陛下祈福,侧妃仅是抄经而已,实在谈不上辛劳。”
花颜从桂嬷嬷手中接过笔墨纸砚,回身时对贞侧妃轻轻点头。
待桂嬷嬷离开,花颜肃然,不无警醒道:“王妃身居高位,她若存心刁难,侧妃也唯有生受着。”
蕊珠气急,眼眶泛红,“咱们小姐何时受过这等委屈。”
花颜唤梦竹取来法华经,只听贞侧妃淡淡道:“花颜说的对,若无权势位分,便也只能生受着了。”
就算有王爷宠爱又如何,后宅中多的是折磨人的法子。
临近未时,花颜掐算着日子,问梦竹:“今儿是府中发放夏衣与月例的日子?”
梦竹点头,“明月一会带春儿与夏儿去典服所。”
花颜转了转思绪,出了寝殿。低头与明月嘱咐了几句,明月眸光震动,“可需要与侧妃商议?”
花颜摇头,“准备的差不多了,小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