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样清冷淡漠,仿佛是主宰她命运的神。
对于神明而言,一个不受控制的信徒是不合格的,所以必须施以惩戒。
他冷笑道,“如果不是我找了人,你哥一审就被判了死刑,迟绯晚,我待你不薄,为什么你的心总是向着外人?”
迟绯晚脑子里很乱。
“沈知凌,我们别在这里吵,要吵回家吵。”
她看见了咖啡店店员们投来的异样目光,也看见了身后关月梨的幸灾乐祸,迟绯晚扶额,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身体摇晃了一下险些跌倒。
沈知凌抬手接住她,打横将她一抱,冷着脸大步流星往外走。
关月梨迅速跟上来,她想上车,结果司机和她都被赶了下来。
一路上,车里气氛沉闷,迟绯晚坐在副驾上,心情压抑,她快要被逼疯了,她尝试着沟通道:
“沈知凌,我不知道你之前就帮过我,你永远都是这样,心里有什么憋着不说,我不知道你究竟在想什么!”
男人目光冷冷地盯着前方道路,油门几乎踩到底。
他不说话的模样十分骇人。
迟绯晚看着飙升的时速表,血压也在飙升,她吓出了眼泪,开始不住抽泣,“沈知凌!你冷静一点!”
车子终于开到了家。
沈知凌将车停稳,拽着迟绯晚下了车。
他的动作称不上有多温柔,像是在发泄怒火,力道扯得她生疼。
一进家门,迟绯晚就觉察出不对劲,庭院里多了好几个陌生面孔。
看样子沈知凌真的从家政公司又找了几个保姆来照顾她,她被拽着进了客厅,走进客厅,她双眼蓦地瞪大,只见王妈被几个保镖压着跪在地上,蓬头垢面,瑟瑟发抖。
迟绯晚一阵气血上涌,几乎发出了尖叫声,“你们干了什么?!”
王妈看见她,哆嗦着,老泪纵横,“太太,您回来了?救救我,我不想坐牢。”
“坐牢?”
迟绯晚想要伸手去扶老人家起来,却被沈知凌一把掐腰拦住,他在她耳边冷冷道,“一个手脚不干净的佣人,自然是要赶出去的,我已经报警备案。”
保镖将一个行李箱推了出来,拉链一开,里面的物件尽数散落,全是沈知凌放在衣帽间里的贵重物品,首饰、名表,珍贵拍品。
迟绯晚不相信,她推开沈知凌一件件翻看行李箱里的东西,然后,看见了她送给王妈的那个金手镯,手镯用绒布包着,很珍惜地放在盒子里。
至于那些“偷来”的价值百万的名表、首饰,却随随便便和那些尖锐物件放在一块。
迟绯晚红着眼睛转头瞪向沈知凌,“你陷害她!你知道她暗中帮过我,这是对我的惩罚对不对?”
沈知凌勾着唇角,冷冷看着女人,看着她近乎崩溃的模样,他心硬得像块石头,“我沈知凌何至于栽赃嫁祸一个保姆?她做错了事,就该承担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