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把老夫说的像是吃人肉的老变态一样!我们是佛门,要注意影响!”老头皱眉道。
“弟子知错。”太子躬身告罪。
老头看了自己这徒弟一眼,心知他所想,于是道:“凡人血肉无益于我如今的修行,你此次为我魔道立了大功,若是嘴馋自己去抢些就是,难道那些同道还会怪罪与你?何必来我面前聒噪?”
太子被点破心思也不羞恼,只是躬身道:“师尊,我如今修为在这里抢来抢去也不过是千百个血食,没什么意思。”
“哦?那你有什么想法?”老头饶有兴趣。
“这朝阳城四方各有一座小城,其中最近的是位于北方的北阳城,血食十万上下,日前我与师姐已经做了准备,师姐派了一只梦魇袭扰北阳城城主府,如今怕是早已人心惶惶,前几日我又让阿一带着太子令前去,应该可以顺利接手整座城市的管辖。”太子将自己多日谋划一一道来。
“到时封锁城门,寻个由头直接将所有人聚到一起,岂不是任由我们享用?”
这北阳城早就被他视为囊中之物!毕竟朝阳城虽大,但魔修太多,强弱不一,并不适合自己,哪比得上北阳城舒坦!
“我要在此观景悟道,你拿着我的指骨,自领五百活尸去吧!若有人来抢,看到活尸也该给老朽几分薄面!”老头看了一眼自己弟子脸上的贪婪,微微摇头随后便掰下自己一根食指递了过去。
“谢师尊!”太子面色一喜,伸出双手接过,谨慎的将血淋淋的指头摁在了自己的手背上,干枯手指缓缓长出新鲜的肉芽,在接触年轻肉体的一瞬间便扎根进去。
太子面色不变,再次拜别师父便跃下城墙,而那面若呆傻的少女紧随其后,二人相伴往北而去。
老头则继续看着城中惨状,有些出神,嘴里念着:“可怜啊,真可怜!可悲啊!救救他们吧!我佛慈悲!”
通过观看他人悲惨的命运来参悟自己佛法。
我佛慈悲在口在心,是为伪佛。
。。。
雨过天晴,北阳城头顶那片厚重的乌云终于榨干了自己。
久违的朝阳斜斜的打在城墙上,此时这里已经十室九空,每家每户都紧锁着门,街道上空空荡荡。
活人遇见彼此都跟见到鬼一样,仅还剩些小贼依旧活跃,趁着大家四处奔逃,他们翻进别人家中过户,顺手拿一些来不及收拾的细软好不快自在,混不知那都是买命的财。
宿醉后的唐真走出偏房,主卧房已经在昨晚被烧塌了,此时黑漆漆的废墟在火红的日光下泛起阵阵焦糊味道。
废墟的旁边摆了一张桌子,姚安饶正在喝早茶,白色的裙摆被废墟衬托的十分明亮。
“晨安。”唐真伸了个懒腰。
姚安饶没理他,倒是红儿端着粥食和茶水走了过来,在桌子上摆好,对着唐真道:“喝些热粥,养胃的。”
这两个女孩明明昨晚喝了很多,如今却毫无宿醉的模样。
“如今这城就剩几个活人了,你也该讲讲计划了,如果注定难逃一死,我还要设计一下自己的死法呢!我可不想被魔修活捉,以我的姿色想死都难。”姚安饶一边喝茶一边道。
唐真宿醉后头还有些疼,又被久违的阳光刺的有些睁不开眼,只昏昏沉沉道:“放心,死还是很容易的,魔修是修士不是土匪!大多数不重女色,人家追求的是力量!”
“再说,你的姿色在修士里也就算是中等偏上,别有不必要的担心啊!”
姚安饶笑了,这笑很温暖,但却让唐真打了个冷颤。
他有些生硬的转移话题:“用来拖住魔修的鱼饵我已经准备好了,现在这块肉食足够肥美。唯一的问题是不够难咽,万一被第一个发现的家伙一口吞了,到时候其他魔修为了找到这块肉反而会更加仔细搜寻!到时大家都难逃一死!”
“我们是这块肉?”姚安饶皱眉,她想起了昨晚的烤羊腿,外焦里生,那是她这辈子吃过最难吃的东西。
唐真摇头,“不是,我准备了一本书,对于魔修来说是难以拒绝的书。”
“那怎么办?我们要拦住最先到的魔修?可是那书既然很重要,万一来的是炼神境甚至返虚境的怎么办?”红儿问道。
“不用担心炼神境以上的魔修,我留了手段让他们足够忌惮。我担心的是那些筑基境的莽夫,我的手段专克高手不克菜鸡。”
“根据我的推算再过三到四天,这本书的存在就会引来足够档次的魔修!所以在这之前,我们决不能让那些并不识货的魔修把我留下的手段搞的一团糟!最好的情况是,三四天没有任何魔修来到北阳城,我们在第三天晚上直接跑路!”
唐真微微摇头,“不过这应该不大可能,毕竟那只梦魇加上那个武夫阿一都说明有筑基境的魔修,早早就在打北阳城的主意。”
“筑基境,靠佛影加上剑符对付的了?”姚安饶问。
“很难有成效,而且对方可能不止一位,我要再教你们两道防身法术,危机时刻咱们起码要有脱身之力。”唐真严肃的说。
“来得及吗?”红儿有些担心,担心自己能不能学会,她知道自己天赋一般,姚安饶几日便学会的佛影,自己怎么都学不会,如今又要学新的术法,实在担心误了唐真大事。
“在你们面前的可是天下最牛的术法老师,既然我要教你,便没有学不会的!”唐真拍着胸脯,将茶杯里的醒酒茶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