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两名番僧分别向小男孩和小女孩抓去,一名蒙古军官却从腰后取出一罐火油,便要倒下,另一名军官取出火折子,便要点燃。还有两名军官却放箭射向张无忌。
罗辑闪电般接下两箭,反射回去,那两个军官登时了账,跌入江中。常遇春挥掌抵住一名番僧,却被一脚踢倒,再吐一口血。
张无忌冲上前去,挥掌向另一名番僧击去,却被一掌震飞。
罗辑使出螺旋九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张无忌身后,将其接住,放在船板上。而后闪现在众番僧和武官面前,一人给了一掌。只听噗通之声不停,尽数都击落江中。他摇头叹息道:“不是当日害无忌那两个蒙古军官。”
袍袖挥动,卷起一杆番僧留下的金刚杵,用力一掷,将蒙古人乘坐的大船打了一个大洞。大船进水,慢慢向下沉去。
再看张无忌时,只见他脸色发绿,摇摇欲坠,显是刚才受了一掌,引发了内伤。罗辑连忙替他疗伤。好在这几年来,罗辑坚持医治张无忌,熟练得很,很快便将其病情稳定住,暂且安置在船舱中休息。
然后,罗辑替常遇春拔出毒箭,使出乾坤大挪移,将毒血用内力吸出抛洒江中,敷上拔毒生肌之药。然后取出丹药,喂入常遇春口中,将小舟划到渡船之旁。
正待要扶他过船,岂知常遇春甚是硬朗,一手抱着男孩,一手抱着女孩,轻轻一纵,便上了渡船。罗辑暗暗点头:“这人身受重伤,仍如此忠于幼主,确是个铁铮铮的好汉子。”
那女孩望着父亲的尸身随小船漂走,不住哭泣。常遇春道:“狗官兵好不歹毒,一上来就放箭射死船家周大哥,若非恩公相救,芷若多半也性命难保。”
罗辑取过蒙古军官的那一罐火油,摔碎到小船上,再将火折子晃燃,扔在船上。熊熊烈焰腾空而起,吞噬了一切。
常遇春低头抚胸,念念有词道:“焚我残躯,熊熊烈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惟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脸上露出坚毅之色。
罗辑心知他念的是明教的悼文,也不去管他。取出几两碎银子交给艄公,说道:“艄公大哥,烦你顺流东下,过了仙人渡,送我们到太平店上岸。”那艄公见他将蒙古众武官打得落花流水,早已万分敬畏,何况又给了这么多银子,连声答应,摇着船沿江东去。
常遇春在舱板上跪下磕头,说道:“恩公救了小人性命,小人给您磕头。”罗辑伸手扶起,道:“常英雄不须行此大礼。”
一碰他手掌,但觉触手冰冷,微微一惊,问道:“常英雄可还受了内伤么?”常遇春道:“小人从信阳护送小主公南下,途中与鞑子派来追捕的鹰爪接战四次,胸口和背心给一个番僧打了两掌。”
罗辑伸手搭他脉搏,但觉跳动微弱,再解开他衣服一看伤处,更加骇然,只见他中掌处肿起寸许,受伤着实不轻。换作旁人,早便支持不住,此人千里奔波,力拒强敌,当真英雄了得。
罗辑好人做到底,当下命他盘膝坐好,使用一阳指替他疗伤。只见他出指舒缓自如,收臂潇洒飘逸,连点三十处大穴,竟使了三十般不同手法。每一招却又都是堂庑开廓,各具气象。
常遇春噗地吐出一口淤血,叫道:“好畅快!”
罗辑道:“不要说话,坐好了。”常遇春连忙正襟危坐。罗辑再点在任脉的二十五大穴,这次使的却全是快手,但见手臂颤动,犹如蜻蜓点水,一口气尚未换过,已点完任脉各穴。这二十五招虽然快似闪电,但着指之处,竟无分毫偏差。
张无忌和周芷若在旁边已经看得呆住了,心中惊佩不已。罗辑又点到阴维脉的一十四穴和阳维脉三十二穴,这一次是遥点,他身子远离常遇春一丈开外,发出指力。
只听嗤嗤作响,常遇春皮肤上现出一个个凹坑,转瞬即逝。他不禁大声赞道:“恩公真是神技!”
罗辑笑道:“差得远呢!要练到出指无声,才算是高深境界。”他倏忽之间,欺近身去点了常遇春颈中的风池穴,一中即离,快捷无伦。常遇春当即软软躺倒。
周芷若啊哟一声惊呼,张无忌连忙拉住她。罗辑转头看了他们一眼,道:“芷若不必惊慌,我这是让你常大哥好好休息一下,恢复起来更快。”当即把常遇春移在舱中,让他安卧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