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萧然说。
“是跟那家伙吗?打赢了吗?”
一丝为难掠过萧然的脸,他沉思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倒是没输。”
“没,没输?”
“对方突然撤退,我们也摸不明白。不过大致可以猜到,他们在保留绝大多数实力,以发动更恐怖的袭击。”
“你有对策了么?”
“嗯……暂时还没有,不过,我们已渐渐处于上风。”
“此话怎讲,说给小爷听听。”
萧然抬抬眼镜,坚定在他眼中一闪而过。
“我们要吹响反击的号角。”
萧然伸手展开棋局,红黑双棋排兵布阵,众人深陷于棋局之中,皆为局中棋子。
“一直以来,我们都被对方牵着鼻子走,被动挨打。”
黑棋来势汹涌,宛如豺狼般进攻红棋,红棋连连败退,阵形很快溃烂,眼看滔滔大军将夺取帅棋。
“但当局势清晰,败将也可逆转大局。”
为数不多的红棋摆列齐阵重振旗鼓,在每一次深思熟虑之中迈出步伐,不断地将气势汹汹的黑棋挤下棋盘。
红色的车辆撞翻黑色的坦克。
“途径。”
红色的大象张开大口吞杀黑色之象。
“方向。”
最终,萧然抬手而下,一直以来在阵地之中的大帅飞跃过兵卒为他清扫出的大道,越过楚河,重重踏击黑色之将,沉厚之音响起,残局破。
“终目。”
棋局散,祝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萧然眼中的棋盘已寥寥无几几颗棋子,它们在征战的途中出局淘汰了。
“所以……你口中的‘途径’,‘方向’,‘终目’,都已经明了了?”祝安问。
萧然摇摇头:“只差最后一步……方可解此局……”
“届时,一切都会明了。”
祝安点点头,他已经完全听不明白萧然在说什么了。
但他很清楚一件事。
眼前的男人已经有了破局之法。
“那好吧,小爷把力量借给你!”祝安说,“我很好奇,你会如何破开这场残局?”
“只需要……最后的契机……”
萧然双手交叉道。
……
悠悠地拆下泛黄的绷带,棱尝试着摆动手臂,有一点点的酸爽,倒不至于疼痛,说明恢复得还算不错。
李筱雪捧着医疗箱过来,看见棱满是伤痕肌肉的上身,从箱子里找出绷带来。
“还,还要缠吗?”棱愣问。
“不,不用了?”李筱雪也愣住了。
“我觉得……不用了吧?”棱说,挥舞手臂,继续说,“感觉好得差不多了,应该是不用再缠了。”
听此,李筱雪默默收起医疗箱。
“凌尽经睡了吗?”棱小声问。
“嗯,睡得很香。”
“那就好。”
棱把衣服丢进洗衣机,找到干净的衣服,打算舒舒服服地洗个澡。李筱雪在沙发上坐下,看了眼没有拉下的窗帘,捧起手机。
“棱,老师问你最近如何。”
“陈默?他还好意思问我?多久没现身了。”
李筱雪沉思了一下:“三个月。”
“啊……啊?是这样吗?”棱抓抓头,“我已经不记得了。”
李筱雪耸了耸肩。
看见窗帘还没拉下,棱走在窗边伸手去拉,眯着眼睛盯着窗外,不远处的楼顶上,隐隐约约站着个……人?
“什么……”
借着月光,梭勉强可以看清对方的动作,他瞪大双眼,只见那人以一种极其奇怪的姿势将身体扭曲过来,一跃而下!
“啊?”
不祥之兆涌上心头,棱与李筱雪对视一眼,二话不说披上白色礼服冲出家门沿着那个方向奔去,远远望见灰烟升空,马路上数十辆轿车侧翻,一个人立在马路中央,正揪着一个气息微弱遍体是血的路人。
“住手!”
棱摆出格斗式,李筱雪幻化出宝剑。
可那家伙全然不理二人,在他们眼中咬断路人的脖子,像丢垃圾般丢弃他,然后身体不动,脑袋在脖子上转动数圈,停住面向二人!
“什,什么?”
那是一张布满缝痕的脸,仔细一看,实际上他全身上下都布满了缝痕,就如一张缝缝补补的布由数张破布组成,他由数具尸体组合而成!
“哈哈……”棱苦笑道,冷汗从他脸颊滴落。
“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