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上的电缆被人涂成黑色,隐藏在角落如果不仔细观察根本无法发觉。
萧烁骂骂咧咧一脚踹开通电的大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让棱雪二人原地发愣,萧烁抖擞着身子,露齿笑道:“进去吧。”
棱与李筱雪面面相觑,小跑跟进。
空荡的场地爬满了杂草,闲置的木箱东倒西歪,脏破的垃圾掺杂在风中飘舞,被遗忘的设备生锈落斑。
“分头行动吧。”萧烁建议道,转动手腕已经迫不及待。
“这样会不会太危险?”棱问,“要不,还是一起行动。”
“你怕了?”萧烁没好气地笑道,“那就一起走。”
“我才没怕!我只是,这样比较保险!”
“好好好……”萧烁摆出不耐烦的臭脸冲离他们最近的屋室而去,“小心一点,这里有幻的味道。”
惊讶之色流露在棱脸上:我怎么没发现?
踹碎年久失修的木门,陈旧的恶臭从中涌出直扑脸庞让三人眉头一皱,棱更是掐起鼻子。
“这是什么地方,这么难闻!”
萧烁抬腿踹翻堆起的木箱,双手插袋尽显嚣张之态。
木箱倒塌发出巨大声响惊起大片烟尘,一个人从箱中掉出,手脚扭曲趴在地上,吓得棱慌忙摆出格斗式,等待良久也不见那人动弹。
“一个假人而已,瞧把你吓的。”
萧烁踏烂假人的橡胶脑袋,半俯下身去查看假人的情况。
“这里没什么可看的,下一个。”
每推开或踹开一扇门,迎面而来的要么是恶臭要么是巨浪般的灰尘,有的房间甚至二者兼备。
三个房间堆放着闲置着未装备多少物品的木箱,看上去只是储藏室,年代久远房屋破烂木箱腐坏,只能找到遗弃的小玩物,不论是幻还是幻形是半根毫毛也找不到。
踏上台阶打开又一扇门,几台生锈的仪器映入眼帘,上面结满蛛网,网上还挂着几只虫子的尸体。角落里侧翻着无皮的椅子,电灯开关的塑料壳不翼而飞。
萧烁劈坏门上的锁,拉住门把向外一拉,木板墙内的世界在此刻向众人展示得一干二净。
庞大的海盗船吊在高架下,扯拉船的大型铁链生锈泛黄。萧烁踢走脚下的石头迈着步子大方走上船,只见船头三个木板身影伫立不动,一个左臂无手挂勾,右眼用眼罩掩挡,是船长;一个身着黑白相交的夹克,手持怀表,是大副;最后一个衣服简朴轻薄,双手握绳,是水手。
“他这么明目张胆,被发现了怎么办?”船下的棱小声问李筱雪。
“还不能确定这里是不是据点,但也应该小心。”李筱雪说,她也拿这个男人没办法。
萧烁伸手摸着船长木板的胡子,抬起拳头打碎了它的脑袋。
木渣翻落一地,萧烁摆摆头抖抖身,快步下船,招手道:“走了。”
三人退出海盗船的场地,殊不知被萧烁打碎的木板的裂口处,红色的液体如喷泉般涌出……
“既然目击者上报称半夜这里会通电,我们不如去电闸室看看。”李筱雪提议道。
“好主意,都荒废这么久了,为什么还能通电呢?”棱问。
“有备用电源吧?”萧性猜测道,“大型场所总会有紧急事故需要发电。”
“可是我们上哪儿找?”棱说,“这场地那么大!”
萧烁看了看棱,双手抱头迈开步子:“跟我来。”
不出三分钟的时间,一座孤立于世的小屋呈现在几人面前,为了防止证据破坏,萧烁老老实实打开了门,里面巨大的仪器一动不动,宛如死尸般沉默不语。
“以前,哥哥带我来过几次。”萧烁掀起电闸的保护外壳,将开关拉下,继续讲述道,“那时我们不过十二三岁,总喜欢在这里乱跑。有一次误闯进这里,被保安大叔发现,提了出去,像拎小鸡一样。”
萧烁笑了起来,先前路边混混般的气质在此刻变成一个不谙世事的孩童天真无邪,竟让棱看得入了神。
“这家伙,原来还有这样的一面。”
走出电闸室,夜幕悄然降临,硕大游乐场的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勾起了萧烁儿时的美好回忆,他仿佛可以看见这里荒废前热闹的景象,孩子牵着大人的手从眼前跑过,吵着闹着要玩要吃;参天的摩天轮缓缓转动,上面的每个单间都坐满着人。
可惜这景象一去,再也不会返回。
萧烁长叹一息,回头道:“我们离开吧。”
“看来这里也没有什么异常……”棱说,“或许通电只是凑巧,什么小动物不小心干的。”
“什么动物打得开门啊?鹿吗?还是野猪?”萧烁嘲笑道,活跃舌毒的形象重新回归。
“那你来说,为什么?!”棱又是生气又是质疑地反问。
“再怎么说,动物也绝对不可能!”
“哈?”
就在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时,走在后面的李筱雪止住步伐,抬头看着上方的摩天轮,沉寂几秒后,正欲前行,一声清脆的“咔”传入耳朵,紧接着传来巨响,三人暴露在五彩斑斓的世界中,大惊失色地回头看着摩天轮徐徐转动!
“怎么可能,我不是关掉电闸了?”
萧烁虎躯一震,拔腿奔向摩天轮后的电闸室,见状不妙的棱与李筱雪匆匆跟上,绕过诡异旋转的彩色摩天轮,电闸室的铁门大大敞开。
“门被打开了?”离开房间一定会将门关上的萧烁拦在门口,“谁在?!”
电闸室的仪器鸣鸣作响颤动着运作,电闸的开关挺起指空。
身披黑色风衣的长发女人立在电闸边,瞪着血红大眼面向三人,张开血盆大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