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回忆着唐穆临走时所说的话,“请让他随意挑选”,心领神会,回答道,“不贵,现制只要五十。”
实际上,“美遇之都”的价格将近六百。
棱思索再三才答应,在订单上填写下自己的信息,约定好过些日子来取,事俱备就可以离开了。
“谢谢。”
男人微笑地目送这位客人的离开,长舒一口气,用唐穆的会员卡在刷卡机上一刷,被上面显示的数额惊得说不出话。
“三万?”他失声大叫。
另一边,棱走出糕点店时已是黄昏,见到半边星空与半边黄曦的他直呼不妙,回家的步伐不由得抓紧。
街上的行人逐渐减少,城市的灯光开始闪烁。绕山而建的路坡空空荡荡,站在铁栅边眺望下方的湖泊,水面在光照中波光粼粼,大雁在远方的空中大力摆动翅膀。
棱往上走着,迎面而来位身披黑色风衣的男人,对方留着黑色的三七分碎盖头发,脸色苍白,双眼无光,身上散发的气息寒冷犹如死人,令棱浑身不适。
“奇怪的人。”棱小声道。
二人擦肩而过,无事发生,棱轻轻松口气,见识过丧尸的他真害怕对方会突然咬住自己噬血。
“你叫什么名字?”
棱被突然的问话吓得身躯一震,他有些呆愣地转身,发现对方正侧着身体看自己,那看棱的目光好似在看怪物。
“不愿说?”男人说,眼中透露着失望。随后,他继续问道,“你知道,哪里有坟墓吗?”
“坟,坟墓?”棱的心头一紧,这家伙莫不是什么盗墓者?但转念一想,什么人盗墓还会光明正大问别人墓在哪里?
“你说的是墓地吗?在淮安路三号路尽头,左转上山。”
男人看了他一眼,道了声谢,转身走了。
反复确认对方已经走远后,棱缓缓掏出手机找到唐穆的联系方式, 思索再三后还是拨通了电话。
“原来是这样……我会关注的。”唐穆了解过大概后应答道,“你先回去吧。”
棱挂断电话,冲着地平线的半个太阳狠狠地伸展四肢,悄悄回头看一看那个男人消失的方向,摇摇头。
“有唐叔在我怕什么。”
一通电话毫无征兆地响起,惊得棱抛飞手机左手右手接替去捧,抓住手机后定睛一看,“凌”的名字在屏幕上不停震动,再加左上角显示的时间已然不早,顿时让棱汗流颊背,在路上狂奔而去。
赶回南庭小区时天已大黑,凌双手抱胸立在门后怒斥棱的晚归,看上去就像是母亲在训斥贪玩而忘记回家的孩子一样。
“哥!快去做饭,我和小雪姐快饿扁啦!”
“哈?你还真是把我当牛马使唤!”
这里的生活总是从棱凌兄妹的吵闹开始,在此居住已过半年的李筱雪早已见怪不怪,不去理会他们,只自己坐在沙发上看小说。
她似乎不会受到周围环境的影响,棱想,究竟是为什么呢?
吃过晚饭,李筱雪在一旁辅导凌的作业,班级第一的水平让她在做初中时的作业得心应手。棱收拾完碗筷倒在沙发上背书,翻着足足厚约三厘米自己昏迷时所落下的知识,脑袋犯晕起来。
就这样熬到晚上十一点半,棱关合书本,目光在卧室的门上停留了几秒,起身去找新的衣服准备沐浴,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是陈默所发来的消息。
“准备得如何?”
见状,棱抓起手机回复。
“已经差不多了。”
等待了半分钟,陈默再次发来消息,说是又有要事缠身,这次重大的任务只能由棱一人完成了。
“没问题,交给我.”
看到棱发的猫猫表情包,陈默憨笑一声,扭头拍拍上官素枭的肩膀,以挑衅的口吻说道:“究竟是你会胜出,还是我更胜一辈?”
风吹动上官素枭的长发,他左手背后右手抚腹,远望着脚下密集的高楼大厦,没好气地说:“这种比赛真的有意义吗?”
“真是扫兴啊。”陈默捂脸大笑,“你就不能有趣一点吗?”
“我没理由取悦你,速战速决吧。”
上官素枭向半空伸出右手,一本书凭空幻化而出悬浮在他手上方,书自行翻开的一瞬间,上官素枭在陈默的眼中化作无数星尘消散。
“真是心急啊。”
说着,双手插袋的陈默化作残影消失,方才还有二人谈话的百米高楼上此时只剩下了寒风在呼啸。下一刻,数百米开外的高楼上传来声巨响,玻璃破成碎片墙壁碎裂成块,从高空中呈烟花状砸向地面,在即将击中路人时顿在空中,徐徐而降。
……
昏暗的房间里,唐穆睡眼朦胧地打开冰箱,箱内的白光刺得他眼睛发疼。
抓来瓶啤酒喝着,他坐下沙发,摸起遥控器才刚打开电视,还未调台,手机一刻不停的提示音如打雷般侵入唐穆的耳朵,他点燃一支香烟,拿过手机瞟了眼,原本放松的双眉又重新皱起。
“你们还真是不给我们喘息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