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缕秀发落地,女子暗道好险。
朱由检抱住女子,后背大开。
“放开我。”女子柳眉倒竖。
后面两个兵丁冲出,明亮刀锋已经来到朱由检后背。
朱由检陷入险地。
黑衣女子终于分清敌我,长剑自腋下穿出,一个兰花转身,剑花抖动,分取士兵胸腹两处,后脚金莲一撩,踢在另外一个士兵下巴。
啪啪,两个士兵全部撂倒。
一招天外飞仙,替朱由检解围。
朱由检双眼放光,不由得喝了一声彩:
“好俊的功夫。”
一瞬间,二人打死打伤十余名士兵,却还有更多士兵,长枪短刀不断涌了上来。
二人相互有伤在身,不能久战,朱由检苦思退敌良策。
黑衣女子却是越杀越兴奋,根本就没有考虑持续作战的问题。
四周兵丁虽多,一时间还奈何不了二人。
伤亡了十几个士兵,剩余的三十几人,有点投鼠忌器,不像先前那般勇猛。
先前那个黑甲队长招呼大家不用惊慌,结阵迎敌。
士兵有了指挥,很快就把朱由检二人围在中间,不敢近身,只在外围用长枪捅刺。
黑衣女子持剑左突右进,剑光如照,飒爽英姿东起西伏,和长枪、长戟斗得有来有回。
若不是她小腹受伤,行动慢了几分,只怕又有数人丧命。
朱由检暗悔刚才那一拳,下手有些重了。
他也没想到女子无防备,结结实实中了他一拳。
这女孩心思单纯啊。
“背靠着我。”朱由检沉声道。
生死之际,容不得女子犹豫,又接了两柄长枪刺来,格挡之后,女子渐感不支,终于肯将后背,靠在朱由检身上。
“姑娘,是我伤了你,等会我开路,护送你出去。”
“呸,谁要你假惺惺。”
当当当,女子再次冲出,一剑挑瞎了一个士兵的双眼。
随着啊的一声惨叫,那个士兵退出战斗圈。
侧方两柄长枪,见机突刺,左右夹击黑衣女子的后背。
女子长剑回撤,打掉一只枪头,朱由检手持牛耳尖刀,替女子挡下另外一枪。
他短刀不方便出击,只能被动防护。
这样下去,很危险,果断道:
“姑娘,你走。”
“呸,要走一起走。”
女子和朱由检背靠背,且战且走。
这个时候,罗进喜出了大帐,看见黑衣女子,玩味的说道:
“哼,我当是谁,原来是黑羽宗的小贼。”
罗进喜和黑羽宗有过一桩恩怨,也不着急,一边穿甲胄,一边让人取他的大刀来。
朱由检正愁没办法抽身,看见罗进喜出来,低声耳语:
“帮我断后。”
一步冲出,几支长枪分别刺向朱由检后背。
女子长剑撩出,当当当,几声,尽数将长枪挑开。
以剑御枪,本就吃亏,女子走灵巧的路子,为了这几下,几乎用掉全力。
那个黑甲队长,见机会难得,持刀横斩,砍向黑衣女子后背。
黑衣女子帮朱由检挡掉长枪,没时间抵挡后背,只能侧身躲避,这样一来,就陷入重重包围。
“住手。”
危急时刻,罗总旗大吼。
众人疑惑看向总旗大人,为什么让他们住手,眼见就可以擒下这个女飞贼。
一把牛耳尖刀,死死抵在罗进喜的咽喉,不由他不喊。
朱由检劫持住罗进喜,沉声道:
“叫他们让开。”
四周士兵仍旧紧握武器,指着二人。
朱由检刀尖刺进罗进喜咽喉皮肤。
罗进喜心下骇然,当即大骂:
“入你娘,让开啊。”
四周的士兵,才悻悻让开一条路。
朱由检对黑衣女子喊道:“过来啊,愣着干什么。”
黑衣女子咬咬牙,来到朱由检身边。
她没想到,自己真的和那狗贼变成自己人。
朱由检劫持着罗进喜,带着黑衣女子,来到营外,贼军自然不肯罢休,跟着二人出来。
朱由检不愿意放人,贼军也不愿意放任二人劫持长官离去。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
“怎么办?”黑衣女子第一次商量的口吻对朱由检说。
“过来。”
黑衣女子不太情愿的向朱由检身边挪了两步。
“俯耳过来。”
黑衣女子轻咬嘴唇,僵硬着身子,把耳朵靠向朱由检。
“你去把我马儿骑过来,就在那边。”
“哪边?”
朱由检双手劫持罗进喜抽不出来,只能不断努嘴:
“那边啊。”
黑衣女子:“?”
前排的黑甲队长受不了她们磨叽,用长刀一指右边树林:
“那边啊。”
“哦。”黑衣女子有些脸红,瞪了那个黑甲队长一眼,快步前去,拉了马儿过来。
“你先坐上去。”朱由检让女子先上去。
随后对着罗总旗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罗进喜。”
“罗进喜,你今天抓的那两个女孩呢?”
罗进喜思索了一下,想起来了,是刘沅习家的两个丫头。
“哦,那两个丫头啊,被牙行的伙计收走了。”
“狗东西。”
朱由检猛地一脚,踢在罗进喜后背,这一脚用了全力,罗进喜被踢飞出去三丈开外,众多贼军纷纷去接。
借此机会,朱由检翻身上马,坐在女子身后,环过双手,去提缰绳。
黑衣女子被他靠在后背,又见他双手环了上来,怒斥道:
“你干嘛?”
骑马啊,朱由检嘴上作答,手里并不怠慢,抓住缰绳,双腿一夹:
驾,驾。
马儿扬长而去,黑衣女子歪了歪身子,在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别闹之后,终于乖乖坐着不再动弹。
罗进喜被一个窝心脚,踢倒在地上,口吐鲜血不止。
贼军将士大惊,大叫总旗大人。
上官受伤,大家都脱不了干系,大家急忙救治,那个黑甲队长大吼:
“快放箭。”
士兵拈弓搭箭,嗖嗖嗖,箭如雨下,却差了一些距离,二人骑马,早已去得远了。
黑甲队长狂喊:“给我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