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你的耳坠是从哪里来的？”

“母亲的遗物，前几日收拾房间发现，可惜只有一只，另一只或许给了娜娜，记不太起来。”

姜秦细细观察这枚耳坠，暂且没有察觉到耳坠的异状，暂且压下怀疑。

大概是因为少量吸入煤烟，琳感觉四肢恢复些许力气，撑起上身靠在窗边，吃力支起窗户一条缝，雪风很快灌入屋内。

屋内温度降下后，琳的头痛得以缓解，呼吸也更均匀。

姜秦拿起壁炉上的托盘，端过一杯热甜酒，悄悄混入少量煤油递给琳。

“之后事情解决了，你可以留在这儿，织几件毛衣，做几碗羹汤，买几瓶甜酒……”

“可事情还没有解决。”琳跪坐在床，以一种赴死的态度说道。

她的衣物因为沾上加文的血和憎恶卵的黏液早早被姜秦脱下烧毁。

包括内衣也都全部被姜秦铁面无私的扯下，姜秦给自己的理由是绝对不能留下一丝一毫憎恶卵的气息，而非单纯想看。

琳还没意识自己现在的裸露，她挺直了腰，使得包裹一圈的被褥随之下滑，但最后弹弹地停在胸前，被什么东西拦住。

姜秦心中赞叹，但面无表情。

琳渐渐感受到一种奇怪的解放感，随后她渐渐意识到了什么。

没有尖叫，她默默躺下，别过头，赌气似地不看姜秦了。

本身她都酝酿好情绪，事情既然无法解决，那就让姜秦告发自己，最后让自己在严刑逼供中揽下所有问题。

结果现在这么一搞，琳一时间没能说出口。

不用想，姜秦肯定趁自己昏迷的时候上手了！

姜秦起身走向衣柜，手指拨过几件衣物，最后停在黛尔兰常见工人风格的套装，穿戴好后提起蛇刃，暗金蛇瞳忽闪忽灭，气息变得深邃悠长：

“安心，琳，这绝对不是你的错。”

姜秦再强调一遍，这并非单纯安慰。

在意识到琳被憎恶卵缠上的那一刻，姜秦心底就升起怀疑。

他这几日用蛇瞳观察全城瘴气密度发现，憎恶卵在黛尔兰似乎并不多见，目前也就两例，但偏偏都发生在自己身边。

以煤蛇和瘴鼠当前表现的敌对来看，姜秦有理由怀疑那些憎恶卵是冲自己来的。

瘴气无法畸变自己的肉体，所以把目光落在自己身边人，企图抹除自己。

难道那个叫苟斯特的巫师还在暗中窥伺自己？

以及有一个小小的问题，苟斯特畸变了莫森攻击自己，那为什么他不畸变琳，而是退而求其次选择加文？

是因为琳身上有更多自己的气息，导致瘴气的入侵变得更加困难吗？

本来姜秦是打算按照莫森说的，先不去追查苟斯特躲过这阵风头，但现在他已经威胁到自己身边人，那就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姜秦轻轻说道：“琳，我出去一趟，今早黎明前会回来。”

琳默不作声，她知道姜秦打算做什么了。

今日城区死了一个警长侄子，会很容易找到问题。

但若是多死几个，十个，二十个，那么许多东西就会被彻底掩盖，加文的死就会彻底变成一桩悬案。

水警厅将无法确保那条小巷中变成憎恶卵的人到底是谁，就无法顺藤摸瓜盯上自己和姜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