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车熟路地上了二楼,走了几十步远,停在一间厢房前,先是急促的敲了三下,后又轻敲两下。
这时门内传来一道宛若莺啼的女声:“谁呀。”
虽然问了一句,也未等温玉溪开口回应,便听到一阵清浅地脚步声。
“咯吱”一声,门开了。
屋内女子见是温玉溪,不禁掩嘴而笑:“温公子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莫不是有新的胭脂方子?”
温玉溪摇了摇头,却笑道:“这次恐怕要让姐姐失望了,今日我来,是有事麻烦姐姐,还望姐姐应允。”
“哎,你这小子倒是滑头,不过你得先说说是什么事儿,若我能做到,定会帮你。”
“可不是什么难事,家里兄长看得紧,派人跟着我,不好甩掉,不如姐姐帮我修个容,让人认不出来。”
女子莞尔一笑:“这有什么难的,快到这边坐着,我给你上妆。”
温玉溪依言坐在铜镜前,任由女子在他脸上捣鼓。
不知女子给他涂了什么,感觉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
温玉溪眯着一只眼睛,瞧镜子中的自己,一时竟有些恍惚了,虽然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好几个月了,但是看到古装的自己,还是会生出错乱之感。
他眨了眨眼,余光忽然注意到女子脸上不同于往日的妆容。
多了些艳丽,少了些素雅。
“姐姐今日看着和往日不同,可是最近有什么喜事?”
女子手未停下,却笑弯了眼睛:“这你都能看出来?”
“哎呀,我瞎猜的,难不成真有什么喜事?快来说说,让我也沾沾喜气。”
女子停下手中的动作,脸上浮起一抹娇羞:“我,我要成婚了。”
“啊,真的,那太好了。哪里人,家住在哪,家里几口人,是做什么的,可有钱?”
她能有个好归宿,温玉溪打心底里替她高兴,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他可得替她好好拔一下关,便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女子倒是一五一十地说了:“他对我很好,河南人氏,家里就他自己一人,是个书生,现在住在城西的胡同里。”
额,这听着怎么那么不靠谱?
凤凰男的标配。
男人,薄情寡义的多,深情厚谊的少,温玉溪也不忍打击女子的积极性,只好旁敲侧击道:“不过半月不见,姐姐便有了心上人,那男子到底有什么好,竟让姐姐甘心下嫁于他。不如姐姐把他弃了,考虑考虑我?我虽说家里穷了点,但养姐姐还是绰绰有余的。”
女子闻言嗔道:“你这小子,莫拿我打趣,你这等人家,岂是小女子我能高攀的起的。”
“姐姐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攀不攀的起的,我们是朋友,朋友不说这些话。而且,人还哪分什么三六九等,我们都是普通人,百年后都得埋进土里,难道骨头架子还有高低不成。”
女子无奈道:“你啊,还是太过天真了。我倒是想像你这般无忧无虑,可惜我终究做不到。”
“不说这些沉重的话了,姐姐不如说说你怎么认识他的。”
“其实也没什么,他是个书生,在街上支了个摊子,卖些自己题的字画,聊以糊口。我去给顾主送胭脂,偶尔会碰到,有时等我回来,天色黑了,他还未收摊。每次我回来,见他在哪里,就觉得很是心安。后来,有一次我去给刘老爷的小妾送胭脂,回来的晚了些,天色黑了,被几个醉酒的泼皮拦住,言语戏弄,我当时以为难逃此劫了,谁知他好像从天而降一般,将那几人好一顿打,把我给救了,送回了这里。我真没想到,他一个书生,竟这般厉害。”
懂了,原来是英雄救美,难怪那么快就沦陷了。
但是,你对他真的知根知底吗,万一那几个泼皮就是他找来的呢?
别怪他将事情总往坏处想,这个时代,女子处世艰难,若是能遇到良人,那自是一桩佳话,若是遇到渣男,那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有机会,还是要试探一下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