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她一叶障目,如今自然不会再踏进同样的河流。
宋梧没想到,她都这样说了,季泊舟还是追上来拉着她的胳膊。
但她知道,他心里必定是携着狂怒的。只是那虚伪的教养作祟,让他无法彻底对她嘶吼。
“你到底在赌什么气?!”季泊舟站她面前挡住去路,声音压着火,不了解这山雨欲来的话,可能会听起来全是温柔。
“愿愿,你到底想要怎样?!”
小时候每次他惹恼了她,他都会这么问她。
但宋梧脸上没有以往般掉泪,她内心波澜不惊。
“若我说,我是真的希望世子和二小姐佳偶天成呢?”
“不!”季泊舟不断摇头,用懊恼掩饰着内心的烦躁,“你莫再说这些反话来激我了。”
其实宋梧真没说反话,前世她和季泊舟成婚后两个月,宋楚楚也嫁给了瑾王。
但没几个月瑾王就死了,季泊舟就对宋楚楚挂念了起来。
那时宋梧刚有身孕,瑾王也刚故去,宋楚楚借着看她的名义来了侯府。
随后宋梧就在她与季泊舟的床上,看见了他俩颠鸾倒凤、意乱情迷的样子。
甚至季泊舟毫不避讳,还让有身孕的她,去准备她俩待会共浴的衣袍。
她是真的想看看,若这一世没有她,他俩会不会成为一对恩爱夫妻。
季泊舟的报应会不会早点来。
“那便随世子怎么想吧!以后请莫要再来打扰我了!”宋梧用力扯过衣袖,猛地甩袖而去。
她必须要赶在季泊舟发火之前先走,不然还得再受一次气。
桑落半天才从震惊中又追了上去。
小姐这脾气,该和她一样习武啊!
皇后的弟弟都敢甩,这没有一身本事,哪敢这么有种?
宋梧一走,宋初肆身上的禁制也解了。
方才宋楚楚在房里发了好一通脾气,又哭了好久,他好不容易哄好了,这会儿赶紧追出来看看。
却没想到一出来就撞见季泊舟被宋梧推开,带着她那新侍女拂袖而去。
“季二哥!”宋初肆走到他面前,揣度着季泊舟的情绪,“你别为她生气。要我看,她方才烧毁的那张婚书,绝对是拓印的,假的!”
方才他已经看到了,季泊舟对宋梧还是有旧情,换婚约的事,怕是得一步步的来。
“假的?”季泊舟转身,疑惑看向他。
“她为季二哥准备了十几年,哪是说放弃就放弃的?前日被罚去庄子上之前还让你给她提亲呢,怎么可能一日就改了主意!就是对我和二姐不满,见你在此,所以故意拿出来说事!不然她方才烧之前,怎么都没给我们看一眼?”
季泊舟审视了宋初肆好一会儿,见他一脸恳切,心里也有了几分思量。
宋初肆的说法不无道理,今日的宋梧实在太反常了,完全不像之前对自己的样子。既然反常,那必有其目的,不就是想博取自己的关注吗?
还拿捏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