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初为难,她知道这烫手山芋接不得,她要是帮了太后,势必会得罪皇后,可要是不帮,现在就是得罪太后。
太后当然知道阿初心里的犹疑,她暗示性的拍了拍阿初的手,语带深意道:“和敬公主性子向来高傲,爱以嫡出公主自居,前些日,她还肆无忌惮闹了一通,当众嘲讽众妃嫔是妾侍,即便生下孩子也是庶子庶女,阿初啊,可这后宫之事,谁能说得准呢?倘若你有心,这是嫡是庶,还不是你说了算。”
求人办事自然要拿些好处出来,而这也是太后给的承诺,只要阿初促成了此事,将来的皇后之位,必定是属于她的。
阿初头也开始疼了,她脑子今日难得灵通起来,听得懂太后的含义,但是她没事当皇后做什么,况且阿初并不觉得皇上给不起这个皇后之位。
“臣妾知太后的心情,”阿初没同意也没拒绝,“至于皇上那边,臣妾也只能问问,最后的决断臣妾也不敢保证。”
“好,好”见阿初语气软和,太后喜道:“你肯为哀家尽心便可,果然是好孩子,不枉哀家疼你一回。”
太后庆幸,自打阿初入宫独宠,就从未对她下过手,反而颇有照顾,若是……太后简直不敢想。
阿初走后,福珈担忧道:“皇贵妃真会帮您开口吗?我看皇贵妃对皇后之位反倒并不在意。”
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阿初的眼里没有对权势的贪欲,这样的人以利诱之真的会被打动吗?
太后脸上的悲伤一闪而空,她慵懒地倚在榻上,一只手优雅地夹着烟杆,轻轻吸了一口,随后缓缓吐出一团烟雾,她眯起眼睛道,“哀家自然看的出来,”太后笃定,“她会开口的,这孩子,心软,对女子有着超乎同人的共情之感,哀家说起恒娖时,自个都还没红眼呢,她的眼泪倒是快掉出来了。”
太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心好的人通常在后宫是活不长的,可阿初,的确称得上气运滔天。
一入宫,就用不知道什么的方法断了皇后一臂,从此与慧贵妃形影不离。
太后瞧着,倒是难得的姐妹之情,就连皇后对她也丝毫不记恨,平日里除了皇上,赏赐永寿宫的人最多的便是皇后,更别提舒嫔、玫嫔她们,太后知道她们有多难接近,寻常人根本走不到她们的心里去,但阿初可以,她的好友几乎遍布后宫,难以想象的可怕。
再瞧瞧当初的娴妃,嘉嫔,慎嫔,纯妃,海贵人,哪个不是宫里的老人,风风雨雨十几年都过来了,可愣是没挨过这遭,自阿初入宫,死的死,贬的贬,失宠的失宠,宫里有子的纯妃和海贵人更是因涉嫌谋害嫡子,遭了皇帝皇后的厌弃,现在还关在宫里等候发落。
若不是太后手眼通天,还真怀疑她们的下场是阿初下的手,实在是太巧了,仿佛老天爷追着端着饭喂给她吃似的,卯足了劲给她开路。
哪怕是当初的太后,也是费尽心思,苦心经营,方才有了如今的立足之地。
可她,却好似福星高照,事事如意,一入宫就被皇上专宠,一年不到的时间里晋升为皇贵妃,膝下还有一子,真是到了让人不得不感叹其福泽深厚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