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庞广广引导着广播铜镜,对陆清尘进行了一番360度无死角的展览解说。
配上她那华丽丰赡、充满诱惑的说辞,还有那高回低昂、极具煽动性的嗓音,不仅将现场的气氛推向了高潮,而且让每家每户“收视符盘”前的观众们激情难耐、不能自已!
“咳咳,最后,我要做个总结——”庞广广清了清嗓子,对着广播铜镜露出值得玩味的微笑,“这位天生丽质、白玉无瑕的小美男,带着一身明媚春光,如此惊世骇俗地出现在我们花边城的广场上,一定有他难以言说的苦衷,背后有着他离奇曲折的精彩故事,不妨让我们听一听他自己有何陈述。这位小兄弟,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庞广广将本来别在胸前的扩音石放到了陆清尘的嘴边。
全场希声,针落可闻,人人都在侧耳倾听,包括家家户户“收视符盘”前的观众们。
“给老子滚!”陆清尘破口大骂。
所有人霎时一惊,惊愕的表情留在脸上足足十几秒。
这个世界的男子是被教导要温良贤淑、嫁妻随妻、恪守男德的,哪里有男子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破口大骂!
现场爆发出刺耳的口哨和尖啸,以及各种喝彩声和爆笑声。
庞广广当着千万观众的面碰了个硬钉子,但以她身为记者的厚脸皮,却丝毫不以为忤,哈哈一笑,道:“那我可走了哟,你就继续在这里晾着吧!”
陆清尘只觉得人生从未如此灰暗,有气无力地道:“能否先给我拿一件衣裳?”
庞广广一掌拍在额头上:“哎哟,瞧我这该死的职业素养,一心扑在新闻报道上,倒忘了这茬了。”
她说着朝广播铜镜前的观众们做了个你懂我懂的wink~然后装模作样地从百宝囊里取出一件薄如蝉翼般的纱衣,轻飘飘落在陆清尘身上,半遮半掩,隐隐约约,更增无限情趣。
陆清尘差点压制不住满心的怒火,咬着牙道:“麻烦你做个人吧!换一件能遮挡的!”
“哦,哦,懂了懂了,原来是这个意思,我真是无可救药的直女。”
庞广广说着把身上的紫色外袍脱了下来,往陆清尘身上一盖,手在PP上一拨,整个人就卷进了袍子里,然后双手一接一起,稳稳一个公主抱就将陆清尘抄了起来。
这还不算,庞广广怀抱着陆清尘开始绕着高台缓步而行,就像是舞狮大会上抢了绣球的狮王一样,四处招摇耍宝,每每接近台边,就有一堆狂浪的小姐姐争相上前,一番乱摸乱捏、上下其手。
555555……陆清尘感觉自己八辈子的羞耻都在今天现尽了。
陆清尘身受重伤和蛇毒,本便虚弱不堪,此时羞怒攻心,不一会儿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大庭广众之下,庞广广也是吓了一跳,赶紧掐他人中,又给他丹田度入元能。
这一度入元能,庞广广惊讶地发现,自身元能就像传进了一堆棉花里似的,半点不着力,不论自己鼓动多少元能,对方的丹田就像是个无底黑洞,都能让自身的元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庞广广自身修为有限,不过能士阶小成境,猜不出其中奥秘,挠了挠头也就不再追究。
庞广广这里捶捶,那里拍拍,又有药店掌柜送来一点“风油醒花露”,点在小美男的太阳穴处,闹了半晌其人方才悠悠醒转过来。
又有某神秘的老大夫把脉后大摇其首:“太虚弱啦,太虚弱了,病入膏肓,活不长喽。”
众人一迭连声地将其轰走。
庞广广清了清嗓子,道:“诸位,诸位!这位小相公身体不适,就先由我带回去,让他好好将养,各位回家看我的系列报道就是!”
她这一说,分明是想私自带走小美男,众人当然不愿意。
先是花边摄影社的首席摄影花无眠阴阳怪气道:“哎哟哟,还是不劳烦您庞大记者了。您采访业务繁忙,四处奔波不定,恐怕是照顾不好的。还是将这位小相公交由我社来疗养,我们那地方大得很……”
话还没说完,香魅摄影社的高级术士贾高德狠狠“呸”了一声,道:“花无眠,就你那德行,谁能放心让你带去?上次那对河边救上来的孪生小兄弟,说是帮人家找回父母,现在才过去三个月,私房影集都卖了好几本了……”
当即有不少人附和反对花无眠,看来此人私德实在不敢恭维。尤其同行是冤家,其它摄影社的人自然不愿让他家得这便宜。
有人出主意:“赶紧报官吧,让官家决定怎么处置他。”
有人质疑:“他大庭广众之下穿着暴露,伤风败俗,‘男德教导会’不会轻饶他的,交给官府后肯定打入大牢。”
又有人提议:“你们都想岔了吧,这种情况下难道不应该把他送给‘失足少男拯救协会’吗?”
就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扰不停的时候,广场东边响起一声炸雷似的女声:
“【龙王汤池】武老板驾到!”
众人往东边看去时,两个雄壮的女士拨开人群,喝散挡道者,拥卫着身后一位女老板款款到来。
与此几乎同时,广场西边一个粗豪的女声轰开人群:“让开,让开!【足享今生】刘老板驾到!”
众人还没缓过神来,南边同样一个丈二高的开路女先锋驱散路人,朝着广场吼道:“【舞动春宵】王老板驾到!”
与此同时,北边的女武士也不遑多让,用那浑厚的女声向广场上宣布:“【醉眠花下】蓝老板驾到!”
不一会儿的工夫,花边城的洗浴、按摩、舞厅、酒店界的四大商业恶霸像约好了一般,齐齐来到了广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