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美尔时期的裂缝,其他的不说,光是外观都让人感觉到舒心——至少和前几个血肉模糊的地狱比起来,这个干干净净的简洁风格确实让人更加的舒心。
这里也存在着不少黑暗傀儡,并且比起外面几层密盒世界的黑暗傀儡要更大更强,但在无限火力的加持之下,这些连枪械都没有的傀儡给耶利哥小队众人造成的伤害还不如外围几层的持枪傀儡造成的伤害要高。
在巴克兰少校的带领下,一行人一路过关斩将,接连杀死了被标示出来的三大恶魔。
所谓的三大恶魔...怎么说呢,反正赛琉没感觉它们三个和其他黑暗傀儡有什么区别,就,给人一种摆设的感觉。
可以和上一轮在罗马密盒世界的黑暗仆从坐一桌的程度,对于赛琉都是一箭秒的货色。
赛琉的心中已经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但她并没有在意。
是的,按理来说,越是靠近最里层,他们所遭遇的敌人就应该越发的强大才对。
但赛琉体感上来说,第一层的敌人或许才是最麻烦,最强的,第二层开始敌人都只是在使用冷兵器了,偶尔会有黑暗傀儡使用魔法,第三层直接白给,第四层,也就是这一层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
之前至少还有浩浩荡荡的黑暗傀儡大军,而现在连黑暗傀儡大军都消失了,全部都是一些零零散散的黑暗傀儡,并且它们的攻击欲望并不强烈。
这一切都很不对劲,但,那和赛琉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她不是这里的‘高个子’。
“就这么..结束了?”
在射杀了最后一个恶魔之后,看着那从火焰之中升腾而起的骨灰翁如风一般被流光带走,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走吧,我们回去,安塔杜鲁奴阁下应该已经在神殿的入口等待着我们了。”
领航的巴克兰少校也松了一口气。
在夜巡者小队的故事中,这就是最后的终点了,安塔杜鲁奴的力量恢复,关闭了时空裂缝,世界的危机被解除,人类的文明得以存续,而初诞者也滚回了它的囚笼之中。
顺着来时的路返回,没有任何阻拦,所有的黑暗傀儡都被清理干净,所有的恶魔都被消灭,地上的尸体也并没有化作黑色的苍蝇而消散,一切都在预示着事情已经抵达了结局。
当众人回到神殿入口的时候,确实有一个高大的男人正站立在那里,他浑身赤裸,四肢都是缝合线,血液不断的从断裂处流出,黑色的肌肤不似人类。
“恭喜你们,你们成功的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你们的牺牲将会被全人类所铭记。”
一开口就是流利的英语,纯正到让人不由的产生亲切,或许是刚刚附身琼斯的时候顺便学习的。
“所以,一切都结束了吗?”
赛琉站出来看着安塔杜鲁奴。
“是的,一切都结束了,我将与时空裂缝绑定,将时空裂缝关闭之后,我们将会陷入一场无梦的永眠,直到下一次邪恶将我们唤醒,去为后来者提供新的指引。”
安塔杜鲁奴理所当然的点点头,数千年来他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
死亡,醒来,封印裂缝然后再一次的死亡。
在这数千年的时光中,他真正清醒的时间或许还没有几天。
赛琉无法判断安塔杜鲁奴是否在说谎,这位最古老的祭司似乎从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一直都是如此的平淡。
只不过赛琉明白,安塔杜鲁奴所说的语言基本上是假的。
没有什么无梦的永眠,有的,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与厮杀,永远的沉沦,直到黑暗侵蚀所有人,只有安塔杜鲁奴这个一直处于死亡状态的人才能幸免于难。
他在这里,扮演着一个虚假的希望。
甚至,他自己也是被虚假的希望所欺骗之人中的一员。
“时空裂缝在扩大,我想我得开始仪式了。”
伴随着世界的一阵震动,安塔杜鲁奴连忙走到了神殿下方的时空裂缝处,他伸出手,庞大的魔力从他的身上四散,那从裂缝中溢出的黑暗力量瞬间被抑制住。
其他的姑且不论,他确实算得上是最强的祭司,他的魔力量已经达到了赛琉的三分之二了!以区区人类之躯做到这一点,赛琉在阿撒兹勒生活了这么久也只遇到过寥寥数人。
“所以,赛琉冕下?”
其他人都看向了赛琉,他们的故事到这里就要结束了。
“会长?”赛琉看向了林垚,在征求他的意见。
“赛琉,接下来就是你自己的故事了,你的选择将会决定这个世界的命运。”
林垚没有给与任何建议,他一路走来,都只是以观众和考官的身份跟随在赛琉的身边。
说是观察,实际上就是在学习,毕竟林垚可是货真价实的新人,在下副本之前先看看大佬是怎么下副本的,好好的学习一下。
“一切都交给我吗,虽然有会长兜底,但是如果能依靠我自己解决的话,感觉还不赖?”当然,赛琉也明白这不过是自己在痴人说梦罢了,如果没有林垚的援护,那么她一定从一开始就会陷入举步维艰的境地。
无论是获取耶利哥小队、夜巡者小队的信任也好,一路上随时都能召唤的火力援护也好,还有时不时的暗示也好,没有这些东西的存在,赛琉绝对不可能过的这么轻松。
既然会长让我自由的行动,那么....
“无梦的永眠?没有什么永眠,安塔杜鲁奴。”赛琉拿出手枪,对准了此时正在控制着魔力压制裂缝的最古祭司:“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永眠。”
‘砰’
子弹射穿了安塔杜鲁奴的头部,看着他没有任何抵抗就倒在地上失去生息的肉体,赛琉的猜想得到了印证。
“走吧,我们此行的目标,从来都不是什么封印初诞者,不是吗?”
看着赛琉做出如此大胆的举动,巴克兰少校和巴顿以及保罗神父都愣住了,唯有德尔加多和罗斯两人暗自点头,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怎么相信安塔杜鲁奴的话语,如果在完成封印之后大家真的会陷入无梦的永眠,如果真的只是就此死去,那外面那几层密盒的黑暗傀儡又是怎么来的?
那么百夫长为何会被挂在十字架上遭受永恒的折磨?
真正的答案只有一个啊!
安塔杜鲁奴!你!才是最初的,被控制而不自知的黑暗傀儡啊!
“我一直以来,都有一个疑问。”
赛琉转身,走向了时间裂缝。
“每一层的密盒都有驻守者与黑暗仆从,但是每一层的黑暗仆从都是如此的强大,说实话,不是我在贬低夜巡者小队的大家,我根本不认为你们依靠手里的几杆枪和几个炸药包就能抵挡一整支特殊部队的进攻。”
“不论是夜巡者小队,还是圣殿骑士团、百夫长、苏美尔七勇士,除了安塔杜鲁奴以外,大家最后的结局似乎都不怎么好,百夫长被挂在了十字架上遭受永恒的折磨,圣殿骑士团剩余的最后一人彻底疯狂,夜巡者...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也就意味着这个所谓被上帝创造出来的专门关押初诞者的密盒世界,压根就是完全属于初诞者的地盘,如果仅仅只是依靠血祭就能打开时空裂缝,如果初诞者真的想要突破封印,那么所谓的七人封印根本不可能从古延续至今。”
赛琉站在时间裂缝面前,并不理会时间裂缝的扩散,她转身看向了身后的众人。
“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这个所谓的封印,越是进行封印,初诞者破开封印的时间间隔就越短。从数千年到数百年再到数十年,之后是不是每天都要派七个倒霉蛋过来完成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