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猛笑道：“承义父、兄长天高地厚之恩情，猛敢不倾囊相报！”

莫那笑道：“那就好，哥哥直说了，我要粮食、盐铁，越多越好！”

卫猛说道：“盐铁就在府库，粮食嘛，哥哥得宽限我几日去筹措。”

莫那笑道：“老弟放心，哥哥有钱！”

独孤雁笑道：“哥哥，你弟弟心实，休要诳他。”

莫那说道：“不瞒汗妃妹妹，哥哥此行，不光为了宇文部，还带着檀石槐单于的任务而来，粮食盐铁多多益善，价格好说，反正钱都是单于的，他的钱也是从汉朝抢来的，他不心疼，我们干嘛替他心疼？”

卫猛问道：“我杀了他儿子，他不恨我？怎么还找我交易？”

莫那说道：“两码事，他当然恨你了，但是交易还是要做的。”又道：“汉朝封锁太紧，从西域交易，路途遥远而且货量少，只能从东部开展走私贸易，可是如今辽西郡、辽东属国、玄菟郡、辽东郡、乐浪郡、高句丽国等地的走私通道，都被你一个沃野万户给斩断了，所以单于没有办法，只能咬着牙便宜你了。”

卫猛笑道：“他倒想便宜我，可我占不得！不瞒哥哥说，我与各郡那些豪强大户素无交往，即便有钱，他们都不见得卖给我。”

莫那撇了撇嘴，说道：“知道老弟亲小民远君子，对那些豪强大户不善待，不过我手中有一名单，上面记载的名字，都是多年来与鲜卑诸部有走私关系的豪强大户，你按图索骥去寻他们，他们不敢不来，你也好赚个差价。”

卫猛问道：“檀石槐不怕我把名单上报朝廷，治他们资敌之罪？”

莫那叫道：“天下哪有有钱不赚的道理？通关贸易，敌对时叫走私资敌，友好时叫互通有无，其实都一样，叫法不同而已。”又笑道：“再说你真的清白么？不怕我把你私置铁场、私开盐场之事，使人上报汉朝皇帝？听闻你们的大皇帝缺钱贪财，如今在洛都西园开置邸舍卖官呢，二千石官钱二千万，四百石官钱四百万，所以哥哥劝你还是好好地赚钱，赚足了钱，去买个王啊、侯啊或者大将军什么的，总比你这个丘林汗好吧。”

卫猛皱了皱眉，终是没再言语，即请元稚前来，与莫那商议具体的贸易方案，自己则借故更衣，潜出了郡府。

卫猛与胡才二人在咸平街道上溜达，见出行百姓虽然精神昂扬，然大多破衣烂衫，体形消瘦。正行间，遇见咸平县令张植带人巡查治安，遂邀其同行，登上城北的镇山之顶，俯瞰风景。

卫猛问张植家人是否已来咸平，张植称其与卢椿、韩楷、耿佑、刘难、鲜于庶子等人的家人已到咸平安置，卫康、李乐等人的家人因道路遥远还未至。

卫猛问道：“右师与鲜于庶子还没有回到咸平？”

张植说道：“随鲜于军司马家眷同来的二十七户狐奴县农家，皆是稻作能手，职下已令之归屯田校尉部，不会耽误农时。长史与鲜于军司马所以还未回来，是因为良种不足，他们又亲赴冀州采购稻种之故。此事已报汗妃夫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