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许攸听见隔壁上院传来打骂声,他没忍住转身走了过去。刚走到那院垂花门,有个婆子急忙拦住许攸,同时有两个大汉跑了过来,警惕的看着他。
许攸问那婆子:
“那里发生什么了?我能否瞧一瞧?”
“没事。”那婆子摆着双手,“没什么好看的,只是在教训不懂事的丫头,贵人请出去吧。”
说话间两个大汉想架着许攸往回走。可一人突然感到脖子一凉。原来是许攸不知何事已经抽刀架到他的脖子上了,那名大汉冷汗直流,他颤抖的说道:
“少爷,有话好说,好说!”
许攸话里显得十分冷漠:
“这话应该我跟你说吧,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再动手,脖子以上都别要了!”
婆子大惊,喊叫了起来。薛婆子带着徐庶急忙赶了过来,徐庶恼怒的看着几人,薛婆子忙道:
“哎呦,怎么回事啊!怎么冲撞了小少爷!少爷,下人不懂事,您高抬贵手,放他们一马吧?”
许攸闻言动了动架在那大汉脖子上的横刀:
“本来就没多大的事,他们先要动手的。”
薛婆子脸带歉意:
“是是,我给您赔罪了!”
许攸调侃道:
“薛管事,你不老实啊!你不是说你手里就那么几个人吗?怎么这院里还有人呢?是那位我买不起的?”
他收回横刀往上院走去。
薛婆子挥退婆子和两个大汉后,快步跟了上来:
“这院里就一个时常生病装死的丫头,她不算的!”
许攸走向上院西南角屋子,他听打骂声就是从那屋传出的。
“你可别骗我,你手里到底还有多少人?”
薛婆子显得很委屈:
“天地良心啊,现在除了您不要的一等姑娘外,就剩下这个病秧子了。”
许攸轻哼了一声:
“行吧,带我看看这个丫头吧。”
薛婆子上前领路,谄媚道:
“好的,少爷您跟我来,这个丫头虽然是个病秧子,但是长得很标致,再等几年一定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婆子我是不会看错的。”
许攸两人跟着薛婆子到了西南角偏房里,薛婆子推开门,整个屋子亮了起来,一个肥胖的婆子正在喊骂角落里一个瘦小的灰色衣裙的丫头,那丫头蜷缩在地上没有任何反应。
胖婆子看到薛婆子推门走了进来,谄媚的退到一边:
“薛管事,您怎么来了?”
薛婆子斜眼问:
“人没死吧!”
胖婆子忙道:
“没有没有,这丫头命硬着呢!”
薛婆子脸上堆起笑容,对着屋外的许攸说道:
“少爷,您掌掌眼?”
许攸走进去,胖婆子强硬的把地上小姑娘的脸掰起来给许攸看,许攸一看果然是生病了,小脸很是苍白,身子瘦弱无骨似的,十分可怜。
许攸面无表情,看向薛婆子说道:
“行,我要了,开价吧!”
薛婆子笑道:
“这丫头虽然有病,但是模样是个美人胚子,身段也不错。本来我再培养培养卖个一千两没有问题的,既然少爷你看上了,我就便宜些,六百两?”
许攸身后徐庶接话问道:
“这姑娘多大?”
“九岁!”薛婆子回头看向徐庶,“新来的,教了几个字,很聪明的!”
徐庶看着薛婆子,表情很是为难:
“九岁?新来的?就会几个字!她能做什么?连五十两都不值吧!”
“哎呦!”薛婆子笑容不见了,“管家大哥,你这杀价也太狠了吧!”
徐庶摇着头:
“是我说多了,我看这丫头病的很重,说不定回去半道上就病死了,太过晦气!就算没病死,以后还得时常吃药,赔钱的买卖没人会要的。”
薛婆子伸出两根手指:
“二百两!她真的是个美人坯子,不用吃太多药的,她总能扛过去。管家你要的话,两百两就带走吧!”
徐庶继续摇头皱眉:
“顶多二十两!这世道还是顾眼下的事情,她就算是个美人,那也要她能活到那时候!我看啊,够呛!”
说完徐庶转过身对着许攸使了个眼色。紧接着他对许攸说道:
“这丫头活不长,少爷,你的善心用在她身上没意义的。”
许攸点了点头,薛婆子见状急了:
“管家你刚才还说二百两呢!五十两,你领走吧!”
徐庶摇着头正要拒绝,许攸那边说话了:
“行,五十两就五十两,这丫头太可怜了!”
薛婆子勉强露出一丝笑容:
“少爷您心真善,这丫头命真好。”
徐庶又拿出五十两给了薛婆子,薛婆子赶紧让人准备奴契,她也迫不及待的赶走这个瘟神。
薛婆子请许攸徐庶去隔壁院子正堂喝茶,片刻后她拿着二十二张双份自愿为奴的契约给徐庶过目,徐庶看过之后让许攸签字按手印。许攸在这二十二张奴契上一一按手印签字,薛婆子一份许攸手里一份,这十一人算是正式成为许攸的私产了。
薛婆子将钱收入怀中,笑道:
“少爷,管家,剩下的杂事我们就替您办了,人我已经安排在巷子外马车上了。”
许攸起身对徐庶道:
“走吧。”
他又对薛婆子拱手道:
“多谢,麻烦你了。”
薛婆子笑道:
“应该的,应该的。我送您!”
走出窄窄的巷子,薛婆子笑道:
“马车就在前面,这巷子里就是我家,下次再有生意直接来啊!”
许攸随意的拱了拱手,看着这幽深的小巷,衣着干净的牙人,心里想着日后有能力的话,一定要改变这令人作呕的歪风邪气。
到了巷子口,果然三辆马车在等待许攸两人。徐庶让马夫将几人送到城东许氏辣椒店。许攸和徐庶上了马车,掀开帘子发现之前看见的十四五岁,白色衣裙小姑娘正抱着石青色的包袱,她旁边还有生病熟睡的灰色衣裙小姑娘。
白衣裙姑娘怯怯的对许攸喊了一声“少爷。”又对着徐庶喊了一声“管家。”
许攸坐下问:
“她怎么样了?”
白衣裙姑娘小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