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霰置之不理,一转身径直回医务室。
李映棠后脚跟进屋,反手栓门,扒着门缝看向外面。
地上的程芳已经被程三抱起放到平板车上:“婶子,咱们走吧。今儿秦大夫媳妇过来被咱们.......”
程芳惊坐而起,两眼圆睁:“你说啥?秦大夫有媳妇?”
“哟,芳儿你醒了。是啊,找到你之前,也不知道哪个老娘们儿喊抓奸,引得全村人跑过来踹门坏人家好事,婶子一开始还说他抱的是你。”程三声音越说越小:“秦大夫的脸啊,一直黑到现在,你是没瞧见他要搦人的眼神。”
胡萍格外心虚,但她急迫的想知道事情为何和计划的不一样,询问道:“芳儿,你不是找秦大夫给我看腰吗?咋躺沟里了。”
程芳扭曲着原本就不标致的五官回忆:“我……我记得见了秦大夫,一直和他在一起的。”
大家听了就笑。
程三撇着嘴酸溜溜道:“我看你是得癔症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模样,人大学生能和你在一起?”
程芳炸毛:“我咋了?!你离我远点………”
外面吵起来,秦霰出门赶人,程芳还想问他媳妇的事,碍于他压迫的眼神闭上嘴。
卫生站总算归于安静。
秦霰坐办公桌前随手翻阅面前的书,休息时抬眼,李映棠那张精致秾丽的脸映入瞳孔,令他一怔,脸慢慢变红:“你看什么?”
“看你啊。”李映棠无比佩服。
他好厉害啊。
一眼看穿那人伪装。
话说回来,这对母女好像冲着他来的。
前者第一次来,还没见到她张嘴就喊芳儿;后者醒的时候,面对他又鬼迷日眼。
他心里应该是清楚的,所以救人的时候清场,防着那女的说胡话影响他清誉。
秦霰良久憋了一句:“姑娘家还是矜持些好。”
李映棠:“........”这就不矜持了?好吧,他是掌握房的神,他说的对。
她收回视线,这里瞧瞧,那里摸摸。
放置药品的架子上,全部都是大瓶装的药。
纸盒里的药品不是药片,而是一支支注射液,和她的认知中的药品包装,完全不一样。
“不许乱动。”秦霰清凌凌的命令道。
李映棠:“..........哦。”场面一时变僵,为了缓解尴尬,她主动要求扫雪:“你的手套借我戴。”
“自己拿。”
李映棠麻溜回房间戴手套,扫了两下雪,余光发现大路上的柳婶,手里提着一篮子菜。
“这么冷的天,您还出门摘菜啊。”
柳婶笑呵呵,把篮子换到另一侧用身子挡住:“是啊,小秦家的吃过了吗?”
李映棠没有错过柳婶的小动作:“还没,忘了告诉您,我叫李映棠。进屋坐坐不?”
“不了,小秦家的,硬糖这个名字好,一听就甜。我先走了。家里十几口人等着吃饭呢。”柳婶步伐匆匆。
李映棠懊恼当人媳妇不配有名字。
哎,小秦家就小秦家吧?
等着柳婶身影消失在视野内,扔了扫把沿着对方的脚印走。
故意挡着不让她看到菜,来路肯定不正。
要么就是野菜,怕被她发现也去摘。
走了二里地,在山脚下一处脚印杂乱的地方找到了半盖在雪里的野菜。
是荠菜。
零零星星,所剩不多。
不过她的目的不是挖野菜,而是吃野菜的野味。
四处观察一遭,终于在一处枯草附近发现一串枫叶似的脚印。
想起小学那篇课文,雪地里的小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