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十方台异动,域冢秘钥不知所踪。”
“王上,有人闯入禁地,燕纹符禁被盗。”
两道霹雳伴随着豆大的雨水落下,燕昱城的目光下意识的落在燕翎羽的身上。
“燕翎羽,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怎么可以这样负我?”
雨水砸在脸上冰凉刺骨,但却没有浇醒帝王蓬勃野心和至亲血脉的人情味。
燕翎羽抬头看去,当生命走到的尽头的那一刻,那种境界竟是看透人生浮华的漠然。
她静静的看着燕昱城粗暴的推开身前的护卫,快步走上十方台。
他们之间的距离十步?
九步?
五步?
四步?
三步?
然后他的脚步停了下来。
雨依旧簌簌的下着,可那如“珠帘”般闪动的雨幕仿佛被人撩开了隐藏的面纱,雨水突然被驱散开来,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曲线掉落。
燕昱城此刻将周身的灵力外放,锐利锋芒却对准了她。
他在怀疑什么?
又在防备什么?
他是在害怕她吗?
酸涩的眼眶被一股滚烫的温热溢满,骤然翻腾而起。
燕翎羽用自己的衣袖挡在孩子的脸上,任由雨水淋下,她却已经连抵挡风雨的力气都没了。
凉意顺着她的身体蔓延,冷风袭过,令人瑟寒。
除了扶彧山巅的寒洞,她已经好久都没有感觉过寒冷了。
“域冢秘钥是我派人取走的,燕纹符禁也是被我取走的。”她的声音静静的响起,平静的目光对上那双被欲望侵蚀的双眼,竟悚然无语。
这一刻他的眼神中含义只有一个:杀了她,杀了她。
“将东西还回来,我们还是姐弟,我保证不杀你,也不会碰你的孩子。”
燕翎羽笑了,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柔,哪怕眉间的皱纹横生,可眼中不灭的风华依旧镌刻在了年轻帝王的心中。
她轻轻的眨了眨眼睛,亦如面对着一个调皮的孩子。
“小城,跟姐姐定下一个约定好不好?”
那一瞬间,燕昱城的眼神突然慌乱的晃动起来。
“……什么?”
“十三年,保护他们在燕域十三年的平安。十三年后,我还你域冢秘钥和燕纹符禁。”
“十三年?”燕昱城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你想让他们入三宗,进域冢?”
燕翎羽没有反驳,只是从容的说道:“这是他们宿命,任何人都不能阻止命运的轮转。”
“不,我不会让他们参加测试的,我不会给他们任何的机会。我才是这天下的王,我才是。”
“如果你是,你又在害怕什么?如果这天下真的是你的,任何人都抢不走。如果不是你的,你做的这些事,就是引狼入室。”燕翎羽的目光一转,落在了童修远的身上,“你觉得那些人是来帮你的吗?燕云符禁,可保千里疆土结界,十方域冢,是震慑九域灵武的母冢。五域高手倾巢而出,获得如此机会进入燕域,他们又怎么会仅仅是为了一道箴言?燕昱城,你是在用整个燕域在赌。赌你的欲望,赌你的王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