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白马市已经开始忙碌起来,渔夫、菜贩都想趁新鲜卖个好价。
忽然,两艘造型别致的渔船缓缓驶来,引起不少人侧目。
普通渔船要么在船头船尾弄出可以盛水的隔舱,要么就用木盆、木桶装渔获。
而这两艘生面孔的船,则装着洗澡用的那种大浴桶!
里面看不见装了多少,但吃水很深,怕是有好几百斤!
入口收钱的人都有些发懵,第一次见这种场面。
不过进场费是按船只大小,而不是载重,于是陈烽只花了四十文钱就开了进去。
“快看快看!”
“第一次见人拿浴桶来卖鱼,有意思。过去瞧瞧!”
一些人喜欢看热闹,跟在陈烽的船后面。
白马市有两家渔栏,陈烽随意找了一家。
渔栏伙计见有大生意上门,居然有些紧张,平时面对散户渔民那副高高在上赏饭吃的嘴脸也收敛起来。
“大官人,这都是你的鱼?要卖?”
“自然,过秤吧。我们自己也称过了,休要缺斤少两!”
“您放心,童叟无欺。”
伙计咽了口唾沫,一个人搬不动,赶紧呼唤帮手,就连档口的小当家都亲自过来装。
大鱼桶是改装过的,底下有口可以拔开,各种肥鱼像瀑布一样哗啦啦往外流。
看热闹的人群“轰”一下发出喧哗,展开热烈的讨论:
“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这几个人面生,看打扮也不像渔民,从哪里来的过江猛龙?”
“咦?这人眼熟,好像是程家窑那边的!”
“怪不得。”
人群纷纷感慨,程家窑背靠十老会,乃是方圆数十里的“大势力”。他们羡慕嫉妒,看渔栏称重。
由于数量多,小当家亲自记账,当面打了算盘珠子:“共一千三百斤,其中价值较高的甲鱼,斑鱼,娃娃鱼等十九条。大官人,一共算你四两银子如何?”
陈烽笑了笑,道:“四两五钱。”
当家的打着哈哈:“我们都要扣一成水重。”
就相当于去皮的意思,因为鱼身上沾水,会压秤。
“再说这么多鱼,您一下子也不好出手,耽搁时辰最后都臭了。”
“此言差矣。”
陈烽坚持己见:“时间也是成本,这些鱼一收,当家的很快都能打烊了,可以赶第一批新鲜的贩出去。”
当家的心中一动,确实是这个道理!
“好,就四两五钱。在下姓王,大官人尊姓大名?”
“免贵姓陈。我从程家窑而来,窑厂的粮食蔬果也都由我供应。”
当家的吃了一惊:“失敬!以后还请多照顾生意。”
钱货交割,陈烽带人离去。
围观人群津津乐道一番也相继散去。
这时,刚才看热闹的渔夫们划着自己的船挤过来:“伙计,帮我称一下。”
“不收了,明日请早。”
“啊?!”渔夫们顿时傻眼。“为啥?”
伙计一指刚收的上千斤鱼:“今日要的份额都满了,我们得赶紧把这些运去镇上。”
鱼这东西不好保存,他们出货渠道也是固定的,收多了就会砸手里。
渔夫大急:“火哥,咱们老相识了,你不收我只能卖给对家了。”
“对啊,我们可以便宜点,九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