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小曼嘛?过来是有事啊?”
杨家村了凡是姓杨的,都算是一家子,兰婶也知道不少杨曼曼早些时候的‘光辉事迹’,对于杨曼曼的到来,更是满脸的提防。
“兰婶,我是来找福贵叔,跟他打听一下,我爹当兵的事,他在家不?”
兰婶一听不是来借钱的,皱起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
“在家呢,小曼进屋说话,我跟你福贵叔昨个还提起你呢......”
兰婶想说袁成阳考上秀才的事,但一想到杨曼曼已经从袁家出来了,道嘴边的话,就直接咽了下去,扭头冲着屋里就喊了一声,
“当家的,小曼来了。”
杨曼曼刚进屋,此时杨富贵正坐在炕上搓着烟叶子,兰婶一进屋就让杨曼曼坐下,还给杨曼曼倒了一杯水,
杨曼曼表示了感谢,便张口便寒暄道,
“福贵叔、兰婶进来身体可好?”
杨富贵还没说话,兰婶便一脸自豪的说道,
“好,我家的两个小子,都用不着我和你福贵叔操心,这不,大庄子在镇上做工回来,还给你福贵叔弄了点烟叶子。小庄子在镇上布庄做学徒,也算是有个本事。”
“你说这些干啥!”
杨富贵知道,自家婆娘这股显摆劲儿又起来了,便张嘴斥责了兰婶,杨富贵是个低调的人,他的一贯原则都是,只管过好日子,不要到处炫耀!
“行,我不说了,这不是好久没见小曼了,唠唠家常嘛。”
被呵斥的兰婶也不生气,眼睛一转看向坐在一旁的杨曼曼,一脸笑意的说道,
“瞧我这记性,你不是找你福贵叔有事嘛,我外头还有萝卜没收完呢,你爷俩唠。”
兰婶说完,便退出了屋子,但耳朵却是没有了走远,门和窗子都是打开的,她干活的时候,留意着屋里的动静,
虽说杨曼曼已经表明了来意,但要是提到‘借钱’这两个字,那是绝对不行的!
杨富贵捏了把烟叶子,放进了烟杆里,询问道,
“你来找叔啥事啊?你家里最近还好啊?”
杨富贵从小和杨老大一起长大的,关系不错,两人没少在一起喝酒,但是自从杨老大当兵去了之后,为了避嫌,杨富贵便没在去过杨老大家,
知道杨老大走了之后,杨家过的不好,见杨怀远瘦的跟麻杆似的,便也背着兰婶,偶尔塞东西给杨怀远。
“家里都还好。”
杨曼曼喝了一口水,在水进入口腔的瞬间,杨曼曼感觉很是干涩。
在杨曼曼的印象中,古代的水应该是清澈、甘甜的,只有她家是个例,但没有想到,村长家的井水,也是这样。是该想个办法才是。
只是一瞬间,杨曼曼的思绪就回到了正题,她放下了杯子,叹了口气说道,
“只是家中都很牵挂我爹,外出当兵已经两年多了,连个音信也没有。”
杨富贵也想他这个兄弟,狠狠地嘬了一口烟,才说道,
“你爹福大命大,又是后勤兵,应该没啥事。我估计他就是舍不得银钱,才没有托人捎信家里。”
杨富贵大小也是个村长,当然知道战场上的凶险,只要是打起仗来,人家给还管你什么后勤兵、伙房兵的,只要是敌人,都会被人盯上,只有杀了割下耳朵,去领赏,才是真的。
甚至有人为了领赏,专挑没啥战斗力的后勤兵下手。
可是这些,杨富贵咋能跟杨曼曼说?
只能安抚,更何况如果真的有不测了,也会有官府的人过来报信,送抚恤银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