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介意当特权阶级,还非常享受,但他认为那只是一种如同服务生一般的交易。可当他身边的人,甚至有亲密关系的人都这样如履薄冰,如同奴隶一般,他就很不舒服了。
他有些无奈地说道:“我以为,我昨天说的你们都理解了。早上在车里你们说的一些破旧规矩,我认,是的,这个社会是这样的,有时候需要从众。但那些都是表象,至少我以为是表象。我是真的万万没想到,你们从心底就认为自己是奴隶吗?”
“也,也不是奴隶啊……奴隶多惨啊……”朴允贞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袁仲是真的有点生气了,指着朴允贞大声说道:“朴允贞,你要不把自己当个人,我可以送你去当奴隶!”
“啪”“啪”两声,河口景子马上拉着朴允贞跪了下来,按着朴允贞的头往下杵,求道:“仲少!允贞还小,还不懂事!”
阿格拉雅和杨姣姣也马上跪了下来,伏在地上,却没开口。
袁仲深深吸了一口气,没有立刻开口,他看着四个女孩这么恐惧地伏跪在地,只觉得心头一边是满腔怒火却如鲠在喉,但另一边,却是理所当然心情愉悦。
‘这到底是什么鬼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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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仲再次吸了一口气,把乱糟糟的情绪先压了下去,平静地说道:“不要跪着,我不喜欢人跪着。”
在杨姣姣的眼神示意下,女孩们又慢慢站了起来,但依然低着头不敢看袁仲。
袁仲又说道:“估计叫你们坐,你们现在也不会坐,我就这么说了。我不管你们的父母、你们以前的教师、你们的朋友们,是怎么教你们引导你们的。我只要你们记住,在我这里,没有奴隶,只有人,堂堂正正的人。”
“我知道大周的风气不好,我也知道相对其他地方,大周已经算很进步了。但风气不好就是不好,我很不喜欢。确实,即使是我也改变不了大周的风气,更别说这荒唐的世界。但是,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我希望我身边的人,与我同路的人,都有人起码的自尊、起码的自由和起码的思想。”说到这,袁仲还是示意孙虎给女孩们弄椅子过来。
等女孩们小心翼翼地坐下,他才继续说:“昨天我说过了,人都有自我需要的价值,难道你们自我需要的价值就是为我或者为其他什么所谓的‘上等人’做奴做婢吗?这还有自尊吗?还有自由吗?还有自己的思想吗?今天有人追求允贞,明明我和允贞什么都没发生,手都没牵过,话都没说过几句,难道就因为她从【姣姣】那里享受了我给【姣姣】的福利,她就是我一个人的了吗?”
听到这,朴允贞摇了摇头,阿格拉雅点了点头。
袁仲诧异地看了朴允贞一眼,但看到阿格拉雅的动作,感觉一口气差点上不来,一个栗凿就打了过去,继续严肃说道:“我重申一遍,你们,都是自由的。我不会在乎你们喜欢谁,谁又追求你们。只要他不是想利用你们、伤害你们,哪怕他是我的竞争对手,他只要对你们好,符合你们的审美,能让你们喜欢,我都不在乎。这不是什么语言陷阱,我怎么说的就是我怎么想的,现在明白了吗?”
女孩们都沉默着,袁仲说的话,她们不是没听,也不是没听懂,但不能理解。
昨天的话还可以理解为鼓励追求更高的自我价值,可以理解为袁仲不喜欢纯粹的花瓶,但今天的话,就有点离经叛道了。
不过主要纠结的也就是河口景子一个人,杨姣姣已经把一切都放在了袁仲身上,她自认不需要自由,如果袁仲想看,她可以演。
朴允贞虽然被袁仲发火吓到,可她似乎是认为袁仲本来就是这个意思,反而在暗自窃喜。
而阿格拉雅,她在悄悄往袁仲身边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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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声脆响,阿格拉雅抱着头泪汪汪地看着袁仲,一点惧怕的神色都没有,嘴里委屈地说道:“可是我真喜欢你啊!”
袁仲黑着脸,他真不理解这种思维,“好,我当你真的喜欢我了,那你不考虑姣姣的感受吗?”
“姣姣她同意的啊!她还教我的啊!”阿格拉雅理直气壮地小声反驳。
看见杨姣姣瞪了阿格拉雅一眼,对上自己的眼睛又飘开去,袁仲狠狠抹了抹自己的脸,心累。
“阿格拉雅,到明年年末考核,你给我好好读书,也好好想清楚。如果到那时候你都死活认为喜欢我,我再给你答复。”先让她觉醒超能,希望人格化的影响能让她清醒一点,这是袁仲的真实想法。
对着阿格拉雅说完,袁仲又看向河口景子和朴允贞说道:“你们两个,也别在那纠结了。就算想通了听我的了,今天有人追求允贞,难道允贞就会立刻答应吗?给别人一年考察期,也给自己一年时间读书思考。”
“可,可是,那个男孩真的很帅,我,我怕我撑不了一年……”朴允贞小声应道。
三个女孩齐刷刷地刀子一样瞪向朴允贞,袁仲倒是很高兴,饶有兴趣地问道:“哦?有多帅?”
朴允贞被三个女孩瞪得有点害怕,但还是坚持说道:“也,也不能说帅吧?很美?我觉得,觉得比我好看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