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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占伟在会议上发泄一通,回到办公室关上门。
点上烟,把窗帘拉开一道缝,看着院子里的人来人往。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老鸹庙不是自己的家,自己终究会离去。只是不知道走了以后,会有多少人骂他。
都是过客,王占伟不想在还没有离开的时候就翻船。
那些表面上对自己点头哈腰阿谀奉承的人,只要自己离开,说不定会对面不相识,或者扭头狠狠的淬上一口。
从学校毕业,自己就在这里工作,贡献了青春,贡献了热情,贡献了理想。作为农家子弟,他拼搏过,为了工作,曾经两个多月没有回过家。刚当工作区委书记的时候,才二十多岁,村里的支部书记多是五十多岁的老油条,为了完成镇里的任务,他把几个支部书记召集起来,摆了一个酒摊,一个人喝倒了五个支部书记,从那以后,村里支部书记不敢看不起他,从那以后,他敢对着和自己父亲一样年龄的支部书记叫骂。
为了得到提拔,那一年他到县主要领导的家门口,领导不接见,把他带去的东西扔出去,他就蹲在领导家门口,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领导打开房门,见一身寒霜的王占伟,领导愣了,王占伟把自己写着自己简历和工作业绩的一个信封塞给领导, 扭头就走。
那一年,他成为全县最年轻的副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把工作放在了酒场上,对有求于自己的人的进供,由开始时候的忐忑,变的坦然,然后是渴望。
见柳眉的私家车出了镇政府,王占伟拿起电话。
“你干什么?”
“出去散散心,你没有看见镇里人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我丢不起这个人。”
“哪里都不要去,呆在办公室。”王占伟不容辩驳的说道。
“我待不下去。我还要脸。”
“要脸了以后就不要再来老鸹庙。”
柳眉的车子停了。话筒里传来啜泣声。
“不要哭了。给你一个任务,查清谁在门口贴的海报。这个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他,我让他死的很惨,给你出气。”
“不用调查。一定是张飞一伙,张飞纠集七所八站的头头,整天吃吃喝喝,说你的坏话,你就不知道?最近他们拉上了林恒。推举林恒不是要他当副科,他还没有资格。他们是恶心你的。顺便把我捎带上了。”
“我要证据。”
“能有什么证据?张飞在座谈的那天晚上在政府院子里大放厥词,你没有听见?还是耳朵塞驴毛了。”
张飞,我绝不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