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便在窃窃私语中,不知不觉来到了流光阁。
如鸢下马将缰绳交给阁内迎出来的马夫,硬着头皮带领他们进了阁内。
距离上一次来这里,已有快半月之久,蒋沐沐观察着周围之景,热闹不减。
她搀扶着吴海荣,一步步跟随如鸢来到二楼,七拐八拐走进个走廊尽头的雅间中。
雅间内,隔着九尺宽的走廊,对面还有一道门。
如鸢停在此处,叫大家稍等片刻,一人先行进去了。
蒋沐沐没想到这个房间里别有洞天,好奇地打量起周围。
仔仔细细环视了一圈,也不知里头躺着的是个多无趣的人,外头居然连半根毛都没有,白白浪费她好几眼的时间。
正值在外头等得无聊,最后一道门忽然打开了。
如鸢站在门口请两人进去,“二位,请吧。”
蒋沐沐扶住吴海荣一起进去,扑面而来一股熟悉的熏香气息。
她耸了耸鼻头,总觉得似曾相识。
那股香气持久悠远,蒋沐沐越往内屋走去,气味便越来越浓。
直至来到一个放下幕帘的床边,不远处的床头小桌上,摆放着个香炉——
缕缕白烟升腾起飞,萦绕盘旋,使人仿若置身雾霭之中。
蒋沐沐眉心皱拧,隔着白色幕帘隐约望了眼里头躺着的人,没有半点动静。
如此大的烟尘,对于一个昏迷不醒的人来说,简直足以致命。
蒋沐沐正想着这个问题,就见吴海荣挣脱出她手下,甩开身后人,一瘸一拐地走进床头小桌,拾起香炉捧在手里,脸色大变。
“谁把这玩意儿放病人房里的?”
听出吴海荣的口吻不太好,如鸢的视线下意识飘往斜后方。
待众人都要随她目光看去时,她突然干咳一声,上前接过了香炉,“是、是我放的!”
“不过这是用来给主……住在此间的客人助眠用的,吴先生觉得有何不妥?”
“什么狗屁玩意儿就当成助眠的香来用?”
吴海荣满眼嫌弃,兀自坐在床边摆弄起他的药匣,嘴上滔滔不绝着。
“你们定是又被哪个没良心的给骗了,那香只是普普通通的熏香而已,根本没有助眠的功效。”
“对于久病不醒之人来说,屋子里烟尘过多反而不利。”
如鸢:“……”
她不过随口编了个由头,结果小老头还较真起来了。
那香也只是主子常用来熏衣、熏屋的香,总该是凌霄一个人马马虎虎,顺手放那儿了也说不定。
但对病人不利这件事,他们的确不知。
如鸢听进去了吴海荣的话,二话不说直接用茶水浇灭了炉子里的香。
放下茶壶的瞬间,垂下的幕帘猛地被吴海荣掀开一角。
如鸢心跳漏了半拍,一个箭步冲上去拉下帘子,脸上神情慌张。
大少夫人可还在这儿呢!
虽然听凌霄说夫人没见过主子,但保不齐见过画像呢?
万一认出来可就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