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断的原因很简单。
通往书斋的路上往来行人特别的少。
想若父亲有在书房的情景,府里的厨房,洗涤,安保的,还有那些听传的主事们等等有关人都会派人来这里侍候。哪有可能落得如此清冷?
不过,这正是陆舒羽想要的。
他憧憬着与父亲的见面情景是最好偶遇很随缘的那种。
不能流露出自己刻意巴结的突兀。
他的直觉认为讨好父亲不要太着相,否则效果肯定不会太好。
小小年纪,倒是城府很深呀!
嘿嘿,不好意思。
这段故事情节刚好在陆舒羽梦中的电视剧中出现过。
他是现学现用。
至于得花长时间的守候,太累人了。
但咱的信条贱人守则说过,
“要钓大鱼就必须把线放的长长的。”
陆舒羽推开父亲书斋的门,淡淡的艾草香味扑鼻而来。
负责打扫的小厮没有因为陆侍郎的不在而偷懒,每日清晨定时打扫熏香过。
陆舒羽很喜欢这种味道的香气。
它会使得陆舒羽精神一振,烦躁心境便迅速的静了下来。
他迅速从怀中取出数张白纸,砚台,笔墨。
这些都是娘亲自己购得。
市场上的价值不足十个大钱,不算贵。
娘亲最大的骄傲就是小时候能得大舅教诲,学得几本《女经》和几篇诗词,她常以读书人自居。
所以生活再清苦,她也要备些墨宝,闲暇时也填些小诗小词的。
父亲书房中是有许多上等的纸笔,但是没有父亲允诺,陆舒羽万万不敢使用。
否则拍马屁有可能拍到马脚上。
找些清水弄在自己粗陋的砚台上,陆舒羽卷起衣袖开始小心研磨。
小小身躯卖力摇动,隐隐透出与年龄不符的懂事。
陆舒羽从书柜下寻到昨日自己临摹字帖。
这是父亲书写的一篇文章《谏说》。
这世界的字也是象形字,陆舒羽认得不全,通篇文章陆舒羽只认识一小半字。
所以父亲的文采如何出彩他欣赏不来,但他大致猜想文章内容应该是教人怎么样委婉劝人的。
父亲的案牍对于陆舒羽还是太高,陆舒羽只能站着写字。
陆舒羽站好站姿,小小身躯如入道般的庄重。
阿娘说过,写字也是道。
符道就是写字成道的一种。
符箓上的字是天地神灵才看得懂。
陆舒羽先盯着文章中的一个字入神的观摩。
要记住其形,分解其架,掌握其意。
然后陆舒羽才一笔一划的在纸上慢慢的勾划,一连写上五六遍。
再对比父亲字帖,陆舒羽莞尔摇头,对自己的作品很不满意。
陆舒羽继续盯着那字,继续心中揣摩,继而再写,如此周而复始。
有时候写的满意,陆舒羽会忍不住啧啧自夸;有时候书的极差,陆舒羽皱眉狂嘟小嘴巴。
哎呀!实非他之过,实在是这笔老分叉很不听话。
时间流逝,陆舒羽浸在其乐倒也不觉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