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玉臻一摸那串链子,看了看头上的发簪,珠子的成色一致。这时隐约的想起,自己入京的时候,祖父曾特意将这串珠链戴在她的脖颈之上。
见她似乎想起来了,凌嬷嬷眸中盈氲水汽:“散在后院花圃中的,老奴收了回来。”孟玉臻瞧了瞧头上的簪子:“银线串出来的珠子,每颗前后都需锁一下,难为了嬷嬷!”
“这都是些粗活,不打紧的!”
“我是说,嬷嬷有心,这差了的一颗珠子,还是给找了回来!”凌嬷嬷听了一愣,鼻头酸的厉害,但是有些话还是不到说的时候。
凌嬷嬷赶忙调整自己,这就回身去孟玉臻的衣柜。其实不过是掩饰自己的失态而已,这一打开衣柜明明她就知道的场景,却忍不住心酸道:“真是太过分了,小姐的衣柜怎就这两件薄衣!”
“就那件象牙色的吧!”孟玉臻瞧着凌嬷嬷微微道。
凌嬷嬷左右瞧着,并未选那件象牙色的。伸手就拿起了孟玉臻那套银边的白色装束:“这趟出门最起码在穿着上不能让人挑出毛病。”
就在这句话落定,孟玉臻猛然反应过来。
“人言可畏!”她转而瞧了一眼凌嬷嬷。
凌嬷嬷看似随意道:“前些日子,河道衙门的刘大人,其女刚好在茶楼品茶,手绢脱手便掉在了一男子脚边。按理说没什么大事儿,可是自此都传其轻浮,小小年纪便学那花柳坊的贱性。不久为了自证清白,那小姐就投湖自尽了!”
孟玉臻穿上那套绣着卷叶纹的素色衣衫,头上带着的也是素簪,端净素雅空谷若幽!这边正准备出门,却不想箬竹跑了过来。
“小姐,奴婢们正要问小姐准备带谁去行宫呢!”瞧着她装扮的喜庆,孟玉臻脸上没有光彩,只淡声道:“你倒是装扮的好看,便带你去吧!”
箬竹明显的意料之中,这就微微一礼:“那奴婢去准备准备!”
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凌嬷嬷,正欲开口,孟玉臻却看着箬竹的方向笑了起来:“她是裴氏精挑细选婢子,一会儿带着她去给老夫人请安!”
眼瞧着一行人走到了合心居,这次老夫人是想不见都难。不过她倒是也有应对的法子,干脆闭着眼睛:“今儿恩典你过来,也就是有两句话要交代。在外你们姐妹当是一心,这一心都得是为着孟家的名声。”
说着,猛而睁眼:“这名声大过一切,若是必要,豁出命去也要维护住我孟家的名声!”边说边猛拍桌案,怒不可遏的职责道:“你也当想想府里这些个还未出阁的姑娘,全因你一人被牵连”
越说老夫人是越激动,眼瞧着就要生吞了孟玉臻一般可怖。可孟玉臻就在那跪着,纹丝不动,完全就是一副聆听长辈教诲的小辈。
孟玉臻可没有听老夫人说什么,不住的观察着周围,她这个时候才发现,裴氏院里谁也没来,就是孟瑶也没过来。
瞧了一眼远远坐着的洛玫与两个女儿,孟玉臻心中生疑,这么好的机会,老夫人怎么不让她们也去?
旋即就听见老夫人指着孟玉臻道:“丛然、珍儿记住,你们大姐、三姐去,那是为咱们孟家长脸的,这个是给孟家丢脸的!”
至此,孟玉臻知道这个老夫人就是要逼死她。容色依旧淡然微微叩首:“孙女玉臻谨记祖母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