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这是祖母做的?”孟玉臻拧眉质问道。
凌嬷嬷向来磊落,即便是此刻依旧是冰冷的直言道:“小姐,你在前堂应该知道,谁有这个本事,神不知鬼不觉就将人藏了起来?假山后你也是亲耳听见的,难道还要老奴多说?”
并非是孟玉臻不相信,只是她很难想象老夫人究竟在这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微微颔首孟玉臻这才发现,这个地窖里皆是血渍。
荣华富贵镀的哪里是金,是鲜血!
翌日便是戎马一生的孟璋国出殡的日子,可是孟玉臻一早就接到了警告,不许跟随。可是,这一家子谁又有她有资格去送自己祖父最后一程?
她可以不去奠堂,但是她必须要去送自己的祖父。
日头偏西抬棺的祭文一遍遍的唱读,她则躲在人群之后,跪地叩首,没有哭,只是随着唱读一下一下的越来越用力的磕头。
起灵的时候裴氏远远的就瞧见孟玉臻还是来了,转而就窜倒桂氏。桂氏一回头便瞧见孟玉臻隔着人群在其后跟着。
一副哀伤的音调却故作大声道:“要不说二小姐有孝心,不让来,还是要在后头跟着!”这话显然就是说给老夫人听的。
果然,老夫人听不得二小姐这三个字,这就打发陈嬷嬷道:“去将人给我打走。莫要让她脏了老爷的路!”
陈嬷嬷就像那恶犬,转而带着人就去劫孟玉臻的路!
似乎料到会是如此,可孟玉臻没有停,冷冷的直视那陈嬷嬷:“嬷嬷何故挡路?”
“老夫人已经吩咐不让你尾随,你却故意为之,这般没有教养,老夫人让奴婢好好管教管教小姐!”
说着几个嬷嬷就要抬手,孟玉臻眼瞧着陈嬷嬷冷冷道:“倒是没有想到,这条路是陈嬷嬷家的?”
“你这什么话?”
“什么话?老夫人不让我尾随,我尾随了么?我只共同走在这条皇家大道上而已。”说着,孟玉臻瞧着陈嬷嬷一步步靠近:“嬷嬷,这是皇家的御道,特恩旨了孟家,让祖父的棺椁从此路过,你若是想再此管教我,什么理由?只因为我走在了御道上?”
说着,猛而后退一步,满眼皆是怜悯的看着陈嬷嬷:“嬷嬷谁人让你在这御街管教我?究竟是要管教我,还是要害嬷嬷你?”
老夫人紧紧跟在棺椁之后,轻易不会回头管这些事儿。陈嬷嬷自己心里也清楚这是谁的意思!
孟玉臻没有再理会陈嬷嬷带着连翘越过她们,就这一步步瞧着棺椁红顶跟了上去。
直到下葬,孟玉臻站在一侧的山坡上,远远的就这么看着。由始至终她都没有哭,这一点令连翘很是诧异。
“小姐你怎么不哭?”连翘已经哭成了花猫,瞧着自家小姐要走,忍不住问道。
一把扶起连翘,指着不远处飞驰而来的马队:“该走了!他孟家做的果,让他们自己圆去!”说着决绝的转身离开。
“噗”
连翘刚刚起身追上自家小姐,这才发现自家小姐猛然吐出浓浓的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