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哽咽着。
忽而,一声嗤笑响起:“唷——这都演的是哪一出啊?”
一道人影从树上倒挂下来,黑色长发随着几片树叶旋转。
竟是那司空长卿!
翻身落在我的身旁,他双手抱胸,嘴角咬着草根,笑吟吟地说:“大清早的就来这么劲爆深情的一幕,倒叫人好受?”
我怒视着他,一言不发。当感动伴随着眼泪即将喷涌而出那一刻,就这么被他吓得全都堵在口子上,现在怎么也宣泄不出来,那种感觉才叫真正的不好受,他懂不懂!
司空落乍见他,神色一惊,赶忙俯首恭敬作揖:“侄儿见过叔伯,给叔伯请安!”
懒懒扫了他一眼,司空长卿别过脸思索半会,漫不经心地沉吟:“恩?”随后摆手就像在打发小狗:“行了,不用多礼,我有事要跟悦容说,你离开吧。”
司空落看着我,眼中多有苦涩与不舍。
司空长卿低喝一声:“还愣着做什么,难不成想窥听我们谈话好出去卖消息赚银子!”
司空落忙道不敢,俯首请退而去。
院子里只剩下两个人,司空长卿挨了过来,问:“诶,你说刚才那激/情澎湃的人是谁啊,我怎么都记不起来,竟然还乱攀关系叫我叔伯!”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自己家当做棋子使唤的子侄却不认识,居然还好意思问!忍住没说什么,越过他,死命地往前走,因为我有种预感,要是再跟他交谈下去,指不定会被气得吐血。
一声怒喝响起:“站住!舅舅要说的话还没说呢,谁准你走了!”手腕随即被抓住死死不放。
深深吸气,压住内心翻涌的暴躁,我慢慢转过身子,静静地说:“司空大人,请问您要说什么。”
“小悦容乖,叫舅舅。”笑得阳光明媚,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此刻我多么痛恨楚幕北娶那么多老婆,害得我非亲非故硬是被套上这层摆不去的关系,也真想痛扁眼前之人一顿,却又怕被他报复,只能咬牙没骨气地喊了一声舅舅,再请问他有什么指教。
他说:“舅舅昨晚早就看出来了,你不喜欢嫁给赵子都那个花心羔子,所以我想出一个好法子,可以让你既不用委曲求全地嫁他,也不用担心会被他仗着手中权势找你麻烦。这可是舅舅我想了整整一夜才想出来的哦!”随手指了指自己眼底的黑眼圈,像是证明什么,又像是邀功似的。
这人能想出什么好法子?
我也没多少指望,只是配合着询问:“是什么妙计?”
他眨了眨眼睛,笑嘻嘻地说:“那就是——”昂首挺胸,拍着胸脯作得意状:
“跟舅舅私奔到金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