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其它灵植灵草都只弄一株,唯独整了这么多坚骨木,是因为坚骨木本身体积就跟蒲公英差不多,样子更是像极了光秃秃的蒲公英。
这玩意甚至没有什么独特的气味,若是没有提示,只怕能被当成杂草。
对于这样自身隐蔽性强的灵植,自然是多多益善。
何况吹蒲公英的过程也挺有意思的。
搞定了田里最后的野菜,今天也就不用再管田亩了。
回家的时候,张太玄又一次遇到了王叔。
这会儿,王叔敲着梆子,挨家挨户的喊道:“乡里乡亲,近日山中野兽增多,小心注意嘞!”
“各家看好田亩,莫要出事!”
每年的这会儿,田里都会闹野猪。
今年估计也不例外,真闹出野猪了,这事还得靠村里的猎户处理。
张太玄用一张颇为粗糙的鱼皮,一点点在原本残破的铁锅上磨出了铁粉。
再用温水加上一把铁粉泡发蚕豆种子,这一天的农事就差不多结束了。
他开始准备午饭,先将之前从集市买的一块猪大油炼上,再准备汤水。
汤自然是蒲公英煮的,张太玄不是很会做饭,也从没听说过所谓的五脏回春汤是什么,所以只是将蒲公英清洗干净之后用白水煮了,准备滚沸了再加点调味料啥的。
由于缺乏保存手段,所以除了猪大油,新鲜猪肉他没有买,而是买了腊肉。
他将腊肉简单切成薄片,借助煮汤的热气蒸制起来。
......
张太玄在厨房一顿忙活,出来之后发现张黄早已坐在饭桌上等着了。
“哥,我饿了。”
看到哥哥端着两个木碗走出来,张黄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馋虫。
他哥的手艺好着呢,做饭这样香,吃的也痛快。
今天的伙食是一碗饭,一碗汤。
饭里加了腊肉,点了猪油,加入了简单做熟了的清心草,那叫一个别具风味。
汤则是一种褐色的汤,看着很浑浊,但是味道却很鲜。
而且喝下之后,浑身上下还会涌出一股气力,特别神奇。
“哥,你做菜这么好,咋不当个厨子?我听说那些大酒楼里的厨子都厉害着呢。”
张黄吃了一口点了猪油的粟米,浑身一颤,随即不断地往嘴里送着。
“吃饭的时候别讲话。”
张太玄提醒了一句,吃相也是愈发的野蛮起来。
不吃早饭的他们本就饥饿,再碰到加入了各类灵草灵植的饭食,那简直是干柴碰到烈火。
没过多久,兄弟两就开始舔碗。
直到将碗底舔的干干净净才放下。
将系在腰间的麻绳解开,张太玄挺起肚子打了个嗝。
他看了一眼边上同样吃的顶饱的张黄,开口道:“阿黄,哥送你去上学好不好?”
“上学...会不会变成昨天那样子啊?”
张黄想起了昨天的遭遇,看不起他们的学子,喋喋不休的道士,天上的仙人...如梦似幻。
这问题,张太玄发现自己没法回答。
前世姑且有人瞧不起种田的底层人,遇见了底层的诸多“不雅”与“野蛮”,他们会大鼻朝天,在心里默默骂上一声穷比。
何况这个和史书记载的封建社会无比相似的大周王朝?
但...学是要上的。
“上了学,你能考官,再不济也能考个吏,而且乡学学子,旁人轻易动不得你,更能免役,好处多着呢。”
于是张太玄将这个时代学子的诸多好处说了一遍。
不想张黄问道:“哥,是不是我考了官,那些要债的人就不会来了?”
他自然记得父亲死的那天,一群人凶神恶煞上门的情景。
若不是王叔出面,事情也不知该如何收场。
张太玄看了一眼弟弟,没有说话。
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嗯。”